惫，却谁也不敢睡觉，他看了董征的手表，才刚刚十一半，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

    这时候，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却又不是特别漫，因为他们有彼此陪伴在边，不觉得无聊。

    提灯中永不熄灭的火苗安静跃着，在斑驳墙上投两人叠的影，等待着这一夜的过去。

    外面杂草被踩动的轻微声响引起了崔左荆的注意，他从董征肩膀上抬起，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握了涂着箭矢，提灯就在两人怀中，尽职尽责地散发着让鬼怪退避三尺的光芒。

    董征呼平稳，双闭，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崔左荆没有吵他，他能觉到董征有发烧，大概是过载的后遗症，加上伤的染，被午夜抓来的伤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血疼痛。

    不过只要能持到早上，回到叔叔边，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崔左荆看了手机，已经快要三了，距离天亮只有三个多小时。

    他们本来背靠着墙，考虑到鬼魂可以穿墙，之后两人挪到了厂房中央，四周都开阔的地方，靠在承重上休息。婴儿尖利的哭声从遥远传来，猫的睛在黑暗角落里亮着荧荧的光，崔左荆和它们对视，半晌后移开视线，多年来生死的直觉告诉他外面肯定聚集了很多不净的东西，但现在，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董征。

    他抬手手背轻轻碰了董征额，还是有些，之前训练这状况也曾现过，但只要及时休息，就没什么大问题，但那时候董征正陷在和午夜的战斗中，本不可能停来。

    的试探着从锈蚀的大门外伸，带着腥臭的气息。墙上那已经脱落了大半里面电线的ed屏突然亮起，雪充斥着所剩无几的版面，沙沙声中，黑发遮住脸，一白衣的女人现，她跪在地上爬行着，朝前方伸一只手，那手直接冲破了屏幕的禁锢，了现实中。

    崔左荆拿过董征的弩箭，搭箭上弦，他抬起手臂，瞄准已经爬了半个来的贞小，扣动扳机。

    一声闷响，银白箭矢飞而，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贞的脑袋，凄厉惨叫声中，她几乎被刺了个对穿，光明圣迅速化着她，贞剧烈挣扎着，差从屏幕里摔来，最后翻着缩了回去，影消失不见。

    箭矢无法跟随贞一起回去，被行留在了外面，掉在地上。屏幕中再度闪过雪，重新熄灭，今晚，它应该不会再亮起来了。

    外面的鬼被吓到了，迅速地缩回，再度寻找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