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司令看书。”

    “那……那多谢你了。大半天都没见你们司令，他大概是有好些军务要忙吧？”

    “是，司令上午就城了。”

    “城？他好容易才回来的，又城去什么？”

    “这是军事秘密，恕卑职不能讲。”

    万家凰了，不再追问，只看了翠屏一。翠屏连忙上前将那一摞书接过来放到桌上，又将一张五元的钞票送向张明宪：“这一天辛苦你了，没别的报答，这钱你拿着买酒喝吧。”

    翠屏这是着老礼行事。张明宪忙忙碌碌的照顾了万家三人一天，虽然他是奉命行事，可万家也不能太坦然的受着，总要给人家几个赏钱。

    她是理所当然的给钱，张明宪却是吃了一惊：“这我不能收。”他后退了一步：“照顾万小是我的职责，我怎能还要万小的钱？”

    说完这话，他见翠屏还要客气，索扭便走。翠屏着钞票，哭笑不得：“他还吓跑了，这不是傻小吗？”

    万家凰答：“各有各的规矩，咱们既是到了这里，就暂且守这里的规矩吧。”说着她抬看了看天板上吊来的电灯：“没想到这里也通了电。有了电灯，夜里看书倒是方便许多。”

    “可不是。”说到这里，翠屏压低了声音：“小，如果厉司令真像张明宪说得那样好，对您又是一片真心，那您说他有没有机会？”

    有些话，万家凰不对父亲讲，但是愿意和翠屏聊一聊：“你还说人家是傻小，我看你也是个傻丫。这事，不是他人好心好就够了的。还得……”

    “还得什么？”

    “还得我喜。”

    “那我可不明白了。他若是人好心好，您不自然就会喜了吗？”

    万家凰摇了摇：“要像你这么说，世上就没有痴男怨女了，婚姻这事也简单了，好人也全和好人凑一对了。”

    翠屏又把壶提了起来：“那您喜不喜厉司令呢？”

    万家凰拿起一本书来，翻了开：“再看吧，我也不知自己敢不敢喜他。”

    然后她不再理会翠屏，凝神看书，看的不是书上文字，而是书的本——书不是新书，确实是有被人反复翻阅过的痕迹，然而书页平整，旧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