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回向女儿差。

    带着那封推荐信，冯楚回了房。

    把信放到桌上，他坐了来，在温芬芳的空气中缓缓呼。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他想。

    现在收手，拿着这封信，去信上所提的那家贸易公司个小职员。凭着他的认真细致，凭着他表舅的面，他的小职员份应该不会持久，也许用不了几年，就能升主任的阶级，大富大贵不能保证，但是足以让他活个面的人样，若是懂得勤俭，那么攒一座小房来，也不算难。

    有月到手的薪，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将来再娶个老老实实的大姑娘，他相信自己能够建造一个现代化的殷实小家。全家可以在礼拜天一起去个小馆逛逛公园，儿女大了，想好些的学校，他也能负担得起学费。

    那样的日，平心而论，真是不错，可又怎及得那一步登天的快活呢？老老实实的大姑娘固然是好，可又怎么比得上千金大小万家凰呢？

    万里遥让他不要辜负“人生的黄金时代”，他亦有同。是的，趁着他还是一表人才的青年，趁着万家凰还未结婚，他确实不能将这黄金时代胡的蹉跎过去。

    把推荐信谨慎收好，冯楚站了起来，决定再去见一次厉紫廷。

    在发之前，他叫上了张顺，给张顺的差事，还是让他站到门外等待自己。

    冯楚见了厉紫廷，发现这家伙似乎带了隐约的病容——即便不是病，至少也是心不畅、有忧郁。

    他猜了他那忧郁的源，心里不由得生了几分优越。因为仅从这一来看，厉紫廷就是个命贱之人，锦衣玉的富贵日他过不了，他就非得像个凶神恶煞一样去杀去抢去造孽，才能活得舒服。

    厉紫廷并未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冯楚中的贱人，单是坐在沙发上，皱着眉看他。

    冯楚等着他询问自己的来意，然而等了片刻，见他仿佛只有皱眉的瘾，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自己先开了：“厉司令，年后就是你和二的婚礼，我本打算留来，为你们的喜事尽一微薄之力，可是公事不等人，我在年前就得去公司报，这两天就要搬走，所以，非常的遗憾，不能继续帮二分忧了。”

    厉紫廷问：“你要走？”

    “是的，我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