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不是善男信女，可是对着她，他没过坏事，他不是坏人。

    说到“舍得”二字，她心里涌上一阵酸楚，心就像失控了一般，忍不住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偏在这时，有客到来：三舅母。

    三舅母好似一位理想主义者，风冒雪的怀着前来，结果一门就见到了涕泪横的万家凰和唉声叹气的万里遥。她吃了一大惊，及至了解到了前因后果，她也犯了难。

    “这怎么能怪我？不是您非得让他赘来吗？我也和您商量过的！”

    “我这常年不事的人，为了你都忙起来了。”他气得直：“从早到晚，跟着你三舅母跑，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二十大几的姑娘了，不但不能孝顺我，还要让我给你心费力，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心，好，我认了，你打小没了娘，我不你谁你，可你呢？你也可怜可怜你这老父亲好不好？好容易才找了个好女婿，我一没照顾到，你就把人家给骂跑了？”

    她先让翠屏搀扶万家凰回房休息，然后对着万里遥，她提了一些更为实际的问题：“夫，小人儿们现在全闹自由恋，分分合合都没个准，这倒也罢了，可是大姑娘又和旁人家的小不一样，她——一是她的年龄摆在那里，后天就是元旦，现在都时兴讲西历，照西历来算，她可就真过了二十五啦。姑娘一过二十五，那还了得？二是她这要结婚的消息已经传去了，不能说全城的

    她太小看他了，她太冤枉他了。

    这一跤摔得瓷实，差把他活活摔昏过去。二顺和汽车夫合力把他搀扶起来，结果他刚起就又惨叫着跌坐了去。

    于是三分钟后，万家凰火速门，把父亲送去了医院。

    三舅母这些天像办公一样，每日时登门。前几次嫁女儿娶媳妇，她积攒了大量的经验，因为手资金张，还有许多别心裁的构思未能实现，如今万里遥请她来帮忙，她一是愿意和万家这样的阔亲戚多联络联络，二也是憋了满的抱负，打算趁着万家凰的这一场婚礼，将自己的才能尽数施展来。

    万里遥连厉紫廷的影儿都没摸着，因为连夜的大雪埋没了路，他刚了大门，就从溜的台阶上摔去了。

    “得了！紫廷是什么孩，我心里清楚得很。我是帮理不帮亲！你别在我前站着了，你带着张顺去给我把他找回来！”

    “你和我好好说了吗？你只提了那么一句，怎么能让我往心里去？”

    “我不去！他要面，我不要面吗？我不去，权当是我和他没缘。”她说到这里，泪又来了：“谁离了谁不能活？原来不认识他的时候，我也不是照样的过日？他能舍得我，我就能舍得他。”

    “脚！”他在风雪里哀嚎：“脚疼！”

    “是他不要我，不是我不要他。您怎么还帮着外人数落起我来了？”

    万里遥没受重伤，单是双脚脚踝一起很“寸”的扭了一，经了医生的诊治，回家养个几天就能好。这伤的坏是太痛苦，万里遥饶是贴了膏药坐了椅，还是疼得叫苦连天。一边叫苦，他一边对着万家凰开了火，认为厉紫廷的走和自己的受伤，责任全在家里这个兴风作浪的女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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