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四妹妹脑不好你也是知的。她见湖面结冰了看不到，自然就不怕的。”沈思婉轻声反驳。

    孙姨娘一屋里站定，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拉语调哭了起来。

    但在沈老太太和阿措看来，这对母女还真是会戏，平日里枝招展穿金银像只孔雀般，现在倒知洗去铅华装可怜了。

    沈老太太拧着眉看向沈思婉，“这大冬日的，你无缘无故引着你妹妹去湖边作甚？”

    沈思婉抬起委屈的小脸，噎，“是四妹妹自己要去那边玩的。”

    这般拿腔拿调的派，沈老太太这些年也没少见，冷哼，“有话就好好说，这般哭哭啼啼，是给谁号丧呢！”

    “你打量着我老糊涂了？竟敢诓到我面前！若儿最是怕，怎会主动去湖边玩。”沈老太太冷冷。

    沈隽见妾女哭的泪人儿似的，转朝着老太太作揖，“母亲，你看思婉都把事说清楚了，她只是一时没看住丹若，才叫丹若掉了里。这事要怪，也实在怪不到这孩上……”

    “母亲，外面还着雪，天寒地冻的，要是冻坏了怎么好，还是让她们来吧？”沈隽请求。

    “就她们母女俩贵，在外面站这么一会儿就冻坏了？我的若儿都掉了冰窟窿里，你怎么不心疼心疼她呢？”沈老太太面无表的扫了沈隽。

    “这，丹若现在不是没事么……”沈隽讪讪，心想着这老虔婆真是蹬鼻上脸，为了个小傻值得这般刁难人？到底只是个挂名嫡母，比不得自己生母，哪里能指望她替自己多考虑。

    那孙姨娘穿着件单薄素净的小袄，素着一张掌小脸，上也没其他装饰，乍一看还不如老太太跟前的李嬷嬷穿的富贵。而她后的沈思婉，也是这般素雅打扮，那张青涩稚的小脸还未完全开，眉之间的柔弱作却跟她亲娘如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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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转脸就骂着沈思婉，“明知你四妹妹是个不知事的，你还不好好看着她！你个的，连这谨慎都没有，真是白了两岁。所幸你四妹妹福大命大，若她真有个三两短，拿你这条命去填都不够。”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在沈隽中，可真是心疼坏了，恨不得上前将孙姨娘搂在怀中好生安一番。

    见沈老太太脸变得更难看，沈隽忙，“母亲，思婉这话虽然说的难听了些，却也是有理的。若儿可能不知结了冰的

    孙姨娘抬对上沈老太太那肃然的脸，眸光微闪，但很快就垂，悲悲戚戚的啜泣，“都是妾的错，是妾没有好思婉。”

    阿措明显能觉到这静默之压抑的硝烟味，轻声，“祖母，外面冷，让姨娘和来吧。”

    此刻母女俩的脸都冻得有些红，一双杏也红通通的，脸上泪痕还未。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老太太再拦也没意思，只闷闷的抿，权当默认。

    沈思婉被孙姨娘骂的泪涟涟，搭搭的说，“婉儿知错了，婉儿次一定万事着四妹妹……爹爹，祖母，四妹妹，你们原谅婉儿这一回吧。”

    不一会儿，厚厚的门帘被掀开，伴随着一阵寒气，孙姨娘和三小沈思婉迈着袅袅婷婷的步走了来。

    沈老太太还没说话，沈隽立顺着她的话欣喜，“是，母亲，你看丹若都这样说了，有什么话先让人来再说，到时候是打是罚也不迟。”

    “老爷，老太太，妾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