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措没有立刻回答，眉目间透着满满的纠结。

    元珣也不她，只静静地盯着她。

    过了好半晌，阿措才抬，有犹豫的说，“其实，我不想让爹爹他们留在京中，他错了事理应受罚，陛的惩罚一没错。我只想把祖母留在我边，我侍奉她颐养天年……至于沈家其他人……我、我才不要他们！”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有没底气。

    元珣显然没料到她会说这样一番话，薄薄的角勾起一抹弧度，“只老太太，不其他人？”

    阿措“嗯”了一声，垂小脑袋，有懊恼似的，“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元珣，“怎么说。”

    “唔，旁人不都说要孝顺父母，友善兄弟姊妹……怎么说其他的沈家人也算是我的亲人，我却不他们死活……”阿措的小拳悄悄，语气中一丝忐忑，还有几分沮丧。

    她觉得当人实在太累了，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不说，还有那么多无形的德束缚，又要顾这个，又要顾那个的……烦都烦死了！

    她们妖就没那么多事，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谁对她坏，她就坏回去，凭什么要讲那么多面啊关系什么的。

    当然，这些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不好跟旁人说——

    毕竟人类的观念，跟她们妖不太一样，她要这样说了，肯定会被骂离经叛，不孝不悌，不友不恭的。

    只是……前的陛也是人类，他会不会也像其他人一样，觉得她不念骨亲，冷心冷肺呢？

    阿措忐忑的抬起，却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邃眸。

    “不坏。”他说。

    “啊？”

    “你这样，就很好。”元珣。

    见小姑娘还一副呆呆的不敢相信的样，他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阿措白皙的小脸染上一层绯红，也不知是因为这亲昵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肯定。

    她睁着圆圆的睛望向他，“那陛你答应让祖母留在京中了？”

    元珣收回手，轻声，“沈隽去岭南，家属可去可不去的。老太太是否留在京中，全凭她的意思。”

    阿措“啊”了一，有郁闷的小声嘟囔，“早知他会贬谪到别，我就不了，还可以陪着祖母一起留在京中。”

    元珣眸一眯，“嗯？”

    接收到他锐利的眸光，阿措一怔，忙讨好的笑。

    元珣哼了一声，又，“且等一等吧，或许再过几日，你祖母就了，到时候你们祖孙俩可以好好说说话，你也可以问问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