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珣将楚纤纤找上昭妃的事说了一遍。

    公主不知他为何突然把话题转到这里，两柳眉拧着。

    元珣，“在以前，她是绝不会与这些人为伍的。可后，她理着这些女人间的勾心斗角，一本事蹉跎在里。她为了什么？朕一直都明白。同时朕也很明白，她所期盼的，是朕给不了她的。”

    与其苦守着一颗永远都等不到的心，倒不如换个角度，去看看外面的广袤，去享受自由的人生。

    他的眸光定，“她不应该囿于后狭隘又愚蠢的争斗之中，不应该。”

    在他的心中，赵清宁是‘宁可枝抱香死’，是‘拣尽寒枝不肯栖’，是看似柔弱却拥有韧心志的一株萱草。

    听完他的话，公主安静了许久。

    与昭妃相这么些年，她何尝不懂昭妃的心？

    那满前厅的草草，那晒满后院的悠悠药草香，还有她端正眉目间永远的疏冷和孤傲。

    可是——

    “阿珣，她是女……还是个坏了再也无法生育的女。”

    公主的圈有些泛红，哽咽，“若她与其他妃嫔一样，或是有娘家可倚，或是有清白或是健全的，阿今日定不会反驳你，还会替她拉纤保媒，寻一位知冷知的如意郎君，总胜过在里苦耗一生。”

    “可她一无娘家可倚，二无清白，又再无法生育，她后，自由是自由了，可她除了自由还有什么？她这样，还能觅到好儿郎再成家么？或是你想让她孤苦伶仃的活着，老了连个养老送终的都没有？死了也变成鬼混野鬼，没个归属？”

    “在里，她有位分，有一大堆人伺候，死后你的孙会给她风光大葬，她可皇家陵墓享受后世香火，甚至于在后世史书上，也能留寥寥几笔记载。”

    “阿珣，这世对女人总是过分苛刻的。”

    公主幽幽的叹息一声。

    纵然是她，作为曾经万千的皇贵妃，如今的位权重的公主，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背后对她指指的人少么？

    不少。

    他们说她年少妖媚，把废帝迷得神魂颠倒，是祸害国家的/妖妃。

    他们说她心歹毒，为了争不惜掉自己的亲生骨，恶如蛇蝎不为人母。

    他们说她放浪形骸，幕之宾不知多少……

    她尚且忍受着这些，那离了的昭妃呢？她该怎么办？

    公主盯着元珣的睛，一字一顿的提醒，“阿珣，你别忘了当初她是为何落到这样。”

    元珣放在膝上的拳收了些。

    他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