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中了，又是同乡，又是同年的，在官场上也是个帮扶——关键，他杀史端图个什么？又不是就他们俩考士。”

    周祈：“也不一定就是关系好。那吴生是南边的旧族弟，又是读书人，讲究不言恶，史端缺考的原因不光彩，所以他不提。况且，就如你说的，他们这‘史短吴’总被一起提的两个人，也要避些嫌疑。”

    “照你的说法，他这么一个君人，也不该是凶手。倒是那吕生有些可疑。他看起来是个脾气直的，心里憋不住事，嘴里憋不住话，想什么事，就恨不得上了。他这样的脾气，与放不羁嘴又尖刻的史端，定有不和，我们询问的时候，也能看得来。保不齐史端说了什么话，了什么事，就惹得他动了杀心。”

    崔熠越说越来劲儿，“他又材大，保不齐是个能文能武的，夜里偷偷了史端的住，趁史端喝醉，给他喝助兴药……”

    崔熠看周祈谢庸：“你们说呢？”

    周祈想了想，没说什么。

    谢庸：“等一等问过那‘凝翠台主人’吧，若还问不什么，怕是要剖尸了。这史端案，难在死因，而不在动机缘由。毕竟史端是那样的，这行馆里，从潘别驾到几个贡举士，都能寻动机缘由来。”

    ☆、凝翠台主

    谢庸、崔熠、周祈在史端的院里, 一边再次细细地翻看死者的品, 一边等着关于“凝翠台主人”的消息，然而等到快日暮了，还是没有消息。

    看看外面的天时，谢庸把各样东西都收拾好，证装箱，其余的归原。周祈和崔熠，则一个伸懒腰打哈欠, 一个皱着眉看屋。

    “哎，我这脑里啊，七八糟, 缠得跟老谢家那猫玩的线团一样，这断案的传奇还是让烟雨斋主人自家去写吧, 我就不与他争锋了。”崔熠叹，死了那颗写传奇的心。

    周祈给兄弟鼓劲儿：“各有所而已,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关键是如何避己之短, 扬己之。”

    “哦？”崔熠来了神。

    周祈也拿那烟雨斋主人举例，“这烟雨斋主人善于辨识蛛丝迹，又于推导，知人心，故而写案是一把好手，但他一看就是那不解风的。《大周迷案》里面杜侍郎和其妻生死离别，又再重逢，他就一句‘携手相顾凝噎’就了了账, 这就是在避短。你也可以如此嘛。”

    崔熠让她拐跑偏了，不琢磨自己“短”的事，改而与她专心议论起烟雨斋主人来。崔熠嘿嘿一笑：“我看他也跟咱们一样，是个没家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