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针变黑——这死状与针都表明吴清攸是中砒·霜之毒而死。

    谢庸接着查看他的脖颈、手腕胳膊、后背血坠等，周祈和崔熠则查看这屋里的东西。

    吴清攸这卧房亦是书房，除了床榻箱柜外，还放着书案书架。

    周祈来到书案前，案上笔筒中着满满的笔，玉石笔架上还有一支没洗的，砚中也尚有余墨，除了笔墨纸砚、镇纸、笔洗、笔架、香炉之类外，案还有一个檀木小箱，打开看，放的是吴清攸自己的文章诗赋。

    周祈拿起最上面一卷，是一首《登武夷山赏竹》，看一看，放，又拿起另一卷展开，是一篇《桂赋》。

    自己于诗赋不在行，周祈把这赋也又卷上放箱中，等着谢少卿来细看，回却看谢庸正蹲在炭盆前。

    虽都这个时候了，但今年倒寒，吴清攸又是南边人，畏冷，故而屋里还着炭盆。周祈也凑过去，那盆中炭已经燃尽了，没有半红光，只余灰烬。

    谢庸用手指起一最上面的碎灰轻轻捻动，周祈则戳一戳炭盆中靠面的灰，一块似是整块的炭灰被她戳散了。

    谢庸站起来走去书案前。

    崔熠把书架上的书展开、卷上，都挪动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夹藏，至于书中有没有旁的玄机，也留给了谢庸。

    崔熠、周祈接着查旁的东西。

    吴清攸是世家，日比史端过得讲究得多，屋里东西也多，但都放得井井有条的。不同场合不同薄厚的衣服，各饰腰带幞巾，各用途的笔墨纸张，都分放在不同的箱里，固然是吴生有仆收拾，想来与二人脾也有关系。

    在吴清攸的箱里也找到了两条致绣帕，一浅粉，一绿，一绣白芙蓉，一绣翠竹，香味亦不同。周祈估计这些读书人，凡是有些才气的，大约都有这么一条两条的“人恩”。

    因尸首还躺在床上，床榻一时还不好查，周祈走到床榻旁，看向床前小案，上面放着个白瓷盆，有土而无。用手戳那土，还微有意。

    周祈走去堂上问还跪着的两个仆：“你家郎君床盆里原来的什么？”

    “原来的兰草。”

    “怎么？养死了？”

    “没养死，是郎君不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