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庸与周祈都神微变，两人互视一，崔熠也皱起眉。

    “我们知了，会去寻她。”谢庸温声。

    女赶忙谢，行礼走了。女其实有些犹疑，那贵人都没问柳娘什么样儿，也没问旁的，如何去找？莫不是敷衍自己？但想起刚才那贵人说话的样，又觉得不像。再说，自己这样份的人，贵人何必敷衍？直接打发走就是了。

    谢庸、崔熠、周祈走院。

    “我们或许错了，那凶犯杀人分尸不是与张氏、佟三有什么恨仇的纠葛，他是觉得自己在‘清理污秽’。一个招蜂引蝶的寡妇，一个行为不端的无赖，还有今天失踪的暗娼，都不是正经老实良民。”谢庸，“他把人都埋在树，或许用意便在此，他觉得像他们这样的‘污秽渣滓’，也只适合当料。”

    崔熠睁大睛。

    周祈：“这也解释清了，为何青龙坊里正当初没提到有这么一个人与张氏有牵连，因为本来就没有牵连。”

    “一个衙差或者禁军，怎么突然清理起‘污秽’来？莫不是因这些人被上官责罚了？”崔熠疑惑。

    谢庸：“有此可能。亦可能有别的变故，周将军前面说此人恨张氏多过恨佟三，这变故或许与其家中女有关。”

    又过一刻，东南十四坊里正终于在这荒宅前聚齐。谢庸把这要找的人说了。

    听完他的话，昌乐坊里正神大变，喃喃：“这，这恐怕是本坊的坊丁齐大郎。”

    崔熠皱眉看他：“坊丁？”

    昌乐坊里正赶忙叉手：“他原先是县里的衙差，去岁十月间，因醉了酒打了几个无赖汉，把人打残了，便退了来。他功夫格外好，本坊当时正缺一个坊丁，便把他补了去，县令怜他人才，也批了。他材大，人也明，平日间说话事都颇可靠，我也算从小看着他大的……他竟是这样的人吗？”老里正有些难以相信。

    “除此之外，他家可有变故？他的妻如何？”谢庸问。

    “去年冬天，他娘跟人跑了。他阿耶前两年就没了，他没有孩。”

    “就是他！他今天白天不当值？”周祈问。

    “他今天值夜。”

    周祈带人朝昌乐坊奔去，谢庸、崔熠随其后。

    经过昌乐坊对面的通善坊时，周祈分一半人手去里面找荒宅弃尸，“小心！那齐大兴许还在，他功夫不错。”时间估算，他应该已经分完尸离开了荒宅，极可能已经回家了，但是也说不准——坊丁们昼夜接班是在起更的时候，到现还有一个多时辰呢，他还有大把时间慢慢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