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中的公文来看。周祈则翻看他案旁小柜中的东西。柜中都是些私人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谢庸浏览得极快，在查到本月采买账时，他的目光定住。

    账目中最新的是今日的，“腌蟹十坛；青鱼草鱼等杂鱼五十斤；野兔十只；一百斤；山三十只；腊五十斤……”后面又有价钱，供货的是西市范家老店。再后面是掌客赵盛明签字和典客丞苏宝澄签字。

    谢庸往前找一找，两日前从这范家老店还采买了野荠三十斤，枸杞二十斤，梅酒二十坛，木耳二十斤……

    谢庸看着那掌客，“赵盛明掌客？”

    赵掌客忙：“是官。”

    谢庸：“赵掌客与某等说说你们采买的事。”

    赵掌客禀：“客馆里所需之大多是工供给，并不需要外购。但总有供给不足的，便会去东西两市采买。”

    “苏客丞拟采买单？”

    “是。苏客丞拟了单，与官，官誊抄了，着人送去东西市的供货商人那里。我们在东西市择了几个老成的供货商，不太难得的东西，当天便能送来。然后月把采买单汇总了，上报签批，打总关钱。”

    “供货商人可有回单？或者供选货单？”

    赵掌客忙：“有，供货商人那边有什么好货，也常呈送货单供选。”

    “这些选货单可有留底？”

    赵掌客赔笑：“收到便一并与苏客丞了，至于苏客丞有没有留底，官便不清楚了。”

    苏宝澄的案上并没有这些，案旁废纸篓中也空空如也。

    “西市范家老店近几日可送了选货单？上面写的什么你可还记得？”

    赵掌客面有难：“送了，但单上有什么，官……不太记得住了。”

    参照那账册上的名目，谢庸：“比如，腌鱼、腌蟹、腌菜、腌，野韭、野荠、野蕨，青鱼、青蒜、青酒，还有山、山菌、腊鱼、腊？”

    赵掌客面现纳罕之，便是许少卿和崔熠也不明白何以谢庸查问这个，还报起了菜名，崔熠看看谢庸，又看周祈。

    周祈微皱眉，腌——野——青——山——腊——

    赵掌客叉手：“谢少卿一说，官想起来了，范家老店前日送来的单上有腌鱼，有青蒜。昨日送来的单上有腌蟹，有青鱼。山、山菌、腊鱼、腊这几日也每每现在单上。我还说，他们怎么总些腌腊货，如今天气和，合该吃些新鲜的。”

    谢庸看崔熠和周祈：“去苏宝澄家和西市范家老店拿人吧，范家老店极可能是细作窝。”

    听了这话，许少卿和掌客们都面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