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用，醉心生之术，于政事并不勤勉, 却还一副要把这皇帝再五百年的样。但据说他早年的时候也曾励图治，重用贤良，改革弊政，平减赋，压制藩镇，被称为中兴之主，可惜……

    是因为老了，所以糊涂了吗？

    但朝中几位宰相，大理寺王寺卿，也都不年轻了……或许是皇帝这个位格外耗人吧？就像传奇里人魄的人一样。

    蒋大将军能在这样一位皇帝边一待几十载，且被信重若斯，真是不容易。

    周祈满肚的大逆不，面上却一派老实，等蒋大将军放粥碗，过嘴，便叉手把昨日捉拿审问苏宝澄和吐蕃细作的事仔细说了，“依属看，那杀手或许另有其人。”

    蒋丰：“大理寺王寺卿给圣人上了条陈，他也这么说。”

    看他面还算和悦，周祈颇有些诧异，皇帝早惦记这鹰，鹰死了，定是要雷霆震怒的，如何蒋大将军……

    看她的疑惑，蒋丰：“是江郡公劝了圣人，说那鹰也不过是只罕见些的鸟罢了，岂有一只鸟可以让人成仙成圣、不回不堕地狱的？胡人胡教不当信。”

    周祈，原来如此。江郡公就是太史令陈先。这位郡公早年明算科及第，初在工，后因写了《历法改良议》，被今上赏识，调太史局，很快便被擢升为太史令，累封爵至开国郡公，是个能耐人。现行历法便是他主持编制的。

    这位郡公与周祈一样装扮成士，据说是因其八字不好，早年被舍观，后来大才还俗参加科举，娶妻生。

    一样都是假士，人家就能推算历法，周祈就是个自己的钱袋都算不清的，人比人啊……

    周祈又：“神鹰死在我们这里，又有我们的官员掺和去，只怕那回鹘将军桑多那利会不依不饶，生什么故事来。”

    蒋丰笑：“回鹘如今不是从前兵壮的时候，他此来是修好的，当不会如何。”

    “属是怕这神鹰之死，让那位大将军悖了。您没见他对那鹰得多沉。”

    蒋丰微皱眉：“小娘家，这般说话！”

    周祈讪讪一笑，叉手赔礼。

    蒋丰到底也笑了。

    二十年来，一回被蒋大将军“教”，周祈颇有两分慨，张想说什么，到底打住，又说两句闲话，便告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