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挑了眉，不置可否地转回了脑袋。

    海连想得有走神，直到费科纳咳了一声，他才眨了眨，模棱两可地答：“大概吧，记不清了。”

    “你在外面等我，我和他单独聊聊。”费科纳打开船室的门，对影说。对方了，同时打开了前枪带的扣。

    他知自己刚刚失态了。或许对方只是随一试探，自己居然这么轻易的上了当，他心中大叫着失悔，但咙和嘴却不像是自己的东西，它们拒绝听从大脑的指挥，继续发了颤抖的音节：“不可能，你既然……既然说我是故人的孩，那你应该知我阿爹和我阿娘的名字才对。”

    海连这是第一次登上海神号的甲板，尽从外看去，它和女妖号这备有大船楼的舰没有太多区别，但是当海连的目光落在与其他船只形制不同的绞盘与舵上时，才能发现这艘船上刻着的东州痕迹。他还想再多看两海神号，影大副便走到一旁挡住了他的视线：“船室在这边。”

    “你是未机和阿觅的孩，商海连啊。”

    海神号的船室和费科纳在荒岛上的木屋一样古板又无趣，既没有挂满宝石珠链的骷髅，也没有排列成行的昂贵利刃与枪支，除了地图，就是笔记，木箱，还有几件半旧的换洗衣裳——哪怕是法卢科那棺材脸的治安官，桌上都会放上一盆绿植，费科纳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到底用到哪里去了？海连一面腹诽着，一面毫不客气地径自拿过一把椅坐了来：“你说你认识我阿爹，光凭一个名字我可没法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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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连微微歪了歪。他五岁时便离开了泰燕，在东州的记忆太过遥远，他必须努力回想，才能勉记起在很小的时候爹娘确实带他了一趟远门。他们坐了好多天的车，又在山林里走了一天，就为了拜访一个独居的老爷爷。老爷爷慈眉善目，不但给海连吃甜甜的山果，还给海连雕了两只木兔。可惜离开泰燕时，那两只木兔也不知被自己给放到哪去了。

    61.

    海连急剧地息着。

    “记不清也没关系，我来告诉你。那位老先生姓颛孙，是容朝的遗老，避世在山中。而我和你父亲商未机，都是那位老先生的学生。”费科纳说，“我略你父亲两岁，先山走了武试路，了军官；你父亲则与我不同，他继承了颛孙老师的愿望，继续

    影迅速抬枪想要阻止海连的脚步，费科纳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把枪收起来：“你在岛上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你，如今看来，你果然是故人的孩。”

    “我怎么会不知？”费科纳摇摇，“要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费叔叔。从前在泰燕的时候，我还见过襁褓时的你。”

    费科纳，不，费祎满意地看着青年骤然惊缩的瞳孔，那张并不适合微笑的薄弯了一个僵的弧度，他朝海连伸了手，“不如来我船上详谈吧，海连。你父亲留了一份东西在我这里，我觉得应该亲自还给你比较好。”

    费科纳燃了一盏玻璃罩灯后，转过了，用东州话问：“你记得你爹带你去山见过一位老先生吗？”

什么警告，什么小心，全都在这句话瞬间变成了耳旁一阵风。他箭步冲了过去，劈手就要攥住对方的衣领：“——你刚刚说什么？！”

    46 商未机

    海滩另一的方停澜似乎知到了小海盗心的剧烈动摇，他猛地站起了：“海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