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鸟区的人怎么会不知从皇到玉兰港要多久？

    弗洛有些尴尬，好在对方说完这句话后，连表似乎都比刚刚柔和了些，弗洛暗暗松了气。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黢黑山路，回到了白鸟区棋盘纵横的大街上——这个以优雅肃穆著称的街区此刻闹得仿佛泥区的菜市场，人们纷纷走了宅邸，一边惊恐地对着山的爆炸指指，一边又庆幸自己还好没有赴宴。

    车还在向前行驶，兄弟俩目瞪呆地面面相觑。若不是对面的座位上尚有余温，两人几乎都要以为刚刚的一场挟持从未发生过。

    “死了？！”弗洛惊得几乎要从座位上起来，“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死！”

    “那当然，他是我唯一的兄弟。”弗洛抬起睛，“你也有兄弟么？”

    “大概一刻钟。”

    “你弟弟呢？”

    “没有，我父母都在封地。”

    “没有。”

    ——跑呀，快呀。

    说罢，他也不等弗洛回答，继续：“我奉劝你一句，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带着弟弟回家，把大门锁，今夜发生什么事全都当一场梦。”最后一个字的瞬间，他手指已经勾开了门锁，一秒，车厢便只剩两人。

    ——她在奔跑。绸裙落在了地上，鬓边的红从乌黑的发丝中飘落（奥布里安备注：可以抛给观众），晶的首饰撞在一起，像急促敲击的小铃铛。

    陌生人笑了一声。他笑起时，左角一浅白的刀痕也跟着往上扬了扬：“你倒是比一般贵族佬们脾气好。”

    “现在什么时候？”陌生人示意弗洛的外，他知这小白脸的袋里肯定有铁格谷产的昂贵钟表。

    陌生人扫了一窗外通明的灯火：“从这里到玉兰港要多久？”

    海连在逃跑。或

    弗洛哑无言——哪怕是驻守在边境那几年，也从没有人用这么鲁的气对他说话。他涨红了脸，却仍在耐心解释：“皇了事，这动关系着每一位缇苏民，我不能不在乎。”

    男孩动着，微不可见地了。

    “上面有你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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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松开了手，将男孩用力一推，丢了弗洛的怀中。弗洛一把接住了弟弟，轻声安着孩，角的余光始终警惕着对面的那一柄匕首。

    “是人就会死。”对方没空理会弗洛的震惊，他的注意力全在窗外，当年轻人看见夜中远云中淑女号那八丈的桅杆时，他目光微顿，“快到了是吗？”

    弗洛认真答：“这是教养。”

    倒是不速之客看着这一对兄弟所有所思：“你对你弟弟很好。”

    弗洛怔怔地向窗外望去，茫茫夜中似乎有一只黑猫窜了巷。

    “教养？这正儿八经的样，倒是让我想到了……”想到了谁陌生人没有说去，再开时，他回答了弗洛的问话，“琥珀王死了，你们可能要换个新的王。”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晚上九半。”弗洛答，他借着灯火，也看清了陌生人的衣着和面容。对方年轻漂亮得让他意外，只是脸上和衬衫上沾满了一又一脏污与血渍，仿佛一位落魄逃的小公。

    在喧嚣的人声中，车迅速地穿过了玉兰街，车厢的空气凝固得让人坐立不安，弗洛在沉默中犹豫着，终于忍不住继续了最开始的话题：“您是从皇逃来的吧？能告诉我上面什么况吗？”

    “我保证。”

    “那关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