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方停澜飞快地低声，“现在车上确实满了，也总不能让你坐在车上，暂时忍忍一会就到，嗯？”他向来知他的小朋友吃不吃，于是语气也仿佛哄孩一般的温柔。

    龙容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怎么了？你是不会骑术吗？”她印象中这位横行南境的男爵在陆地上确实除了坐车外都是步行，从未像其他贵族一样以骑穿行于久梦城作为风雅举动。

    海连磨了磨牙，忿忿然地抓住了方停澜递来的缰绳。

    “是天机库的人。”旁边的一位东州人解释着，还向海连指了指死者的领——那里有个仿佛纹饰一般的钥匙符号，而海连持有的寒音令上，也有着相同的符号。

    “我没兴趣知。”海连。

    “不是，你太看我了。”方停澜笑着否认，“与你联系的那位老东家姓陶，丛芳绸庄是她亡夫的产业，而她的亡夫姓丛。这样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直到重新发时，海连忽然意识到一件极其严峻的事——车厢如今躺满了伤员，再没有可以坐人的空间，而四名使臣和龙容已分别骑上了方停澜带来的匹。只有他看着面前这匹温驯的牲畜，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知你在生气。”就算小海盗现在一言不发也没关系，只要他现在还在自己的怀中就行，方停澜继续说了去，“但你能将所有人都带了泰燕城，这已经的很好了。如果不是你联络了丛芳绸庄，而他们又四寻找可以前往洛甫的商队，我也没法与他们搭上线，从而得知你在泰燕城中的况。”

    “所以，你只要安然接受她的好意就行。”男人继续，“你也不用揣度我又如何言巧语欺瞒了慈祥

    “那就我说你听，可以吗？”

    方停澜看着对方瞬间僵直的后颈，忍不住想落一个吻在上面，但最终，他只是将搁在青年腰侧的手臂微微收了半分。他不急。

    夜幕落了来。一行人偏离了原本的大路，拐向了一条稍窄的驿，路上再无其他行人，连远农舍的灯火也在次第熄灭，一路除了车的碾压与错落蹄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37.

    “我不是……”海连立刻否认，但垂在侧的僵手指已了他掩藏的慌张，他还想说什么时，另一个声音了过来，“那匹有些认主，不太喜陌生人，还是将它还给他的主人吧。如果不介意，男爵阁可以与我共乘。”

    海连呼一滞。

    天机库？这个许久没有听见的词汇突然从记忆里，海连甚至有没有反应过来，“天机库的人为什么会提前埋伏在这里？”

    “……”海连看了一不远正在与手低声谈着什么的方停澜，然后迅速收回了视线。

    海连算是知没法让后面这人闭嘴了，他脆自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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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连看向声音的来源，方停澜牵着自己的那匹银灰的骏向他走了过来。

    “所以……”嗓里的那抹血气似乎仍未化开，顺着每一次呼在肺腑中奔突撞，“丛芳绸庄也是你的人？你又——”

他并未注意敌人的穿着，如今借着风灯仔细一看，对方似乎并非是北宏的士兵。

    对方表歉然，“这个我也不清楚，您得问方大人了。”

    方停澜的坐骑大，两个成年男人共乘也不至于太过拥挤，他看着前张得一动不动的海连，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你想听我从哪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