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治好他的话，别让他再被人欺负了，”埃利卡垂睛，“他就是个小废，什么都不行。没有钱只会去偷，连被人跟踪都不知。”

    “吃吗？”海连问。

    “你救了他？”

    “……我从来没有得那么准过，”埃利卡低看着怀里的火铳，他已经许久没有与人谈过，每一个字的尾音都带着涩的拐角，“就像是哥哥握着我的手一样——但我知哥哥已经死了，就在琥珀广场上。扳机是我扣的，人是我杀的。”

    可哪里还有东西吃呢。

    如猫轻灵一般的男孩，像是黑夜里无声的。

    门外的脏医似乎又迎来了新的病人，淅淅沥沥的呜咽和痛呼从门里漏了来，这本该离他的人生极其遥远的声音，埃利卡如今已经听习惯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海连方才的那一番回忆起了一作用，埃利卡上的尖锐似乎收敛了一些，他看了一木门，又转回：“你会治好丁乐吗？”

    他谎称是当初逃白鸟区时自己手里还藏着一枚银扣，用它换来的药，这才哄埃利卡喝了去。药很有效，埃利卡脸上的红褪去了许多，甚至还会觉得饿，想要吃东西。

    一枪之后，他就变成大人了。现在得换他来照顾同伴，毕竟他同伴什么都不会，而他不一样，他是弗洛的弟弟，是贵的齐云城主的幼。

    “他的叫声像熊一样，拳也像熊一样，他朝我扑了过来，我被他打倒在了地上。”海连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好在时间是黑夜，他看不清我，我看得清他。”

    “我不能这保证。”海连如实回答。

    在亲见到琥珀广场上的那段噩梦后，埃利卡陷了崩溃的烧之中。丁乐对此束手无策，看着同伴越病越重，走投无路，丁乐决定去偷红帽商的“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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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利卡重新向海连扬起了颌，“我会好多好多的事，读书，格斗，枪术……”议价，偷窃，抢劫。

    “第二……”海连顿了顿，从腰间将自己的那把匕首

    “一刀，两刀，”海连指指胳膊，肋，最后指向脖颈，“第三刀的时候他倒了。那时候我也已经没力气了，他再戳我一指我就能动弹不得。反正……赢得不是很光彩，也很狼狈。”海连最后总结了一句，才重新问了埃利卡一个问题，“你也用的是刀吗？”

    “第一，把糖糕吃了，我派人送你回齐云城，你杀过人的事谁也不会知晓，你就继续当你的小少爷，别在久梦城里鬼混了。”

趴在格兰妈妈上时像一狗熊，我本来想一刀就掉他，因为太害怕反而让他醒了过来。”

    埃利卡一瞬间涨红了脸——说了这么多，结果这个人还是把他当个孩！他刚要张大骂，海连比他更先一步又开了：“当年我杀了人之后，是我的老师拉住了我，虽然我因此半个沉在了泥里，但好歹没有淹死过去。我没有我老师那么混账，所以我现在会给你两个选择。”

    这一瞬间，他又像那个在上的小朋友了，埃利卡等着对方重新对他什么说教，他好狠狠地用泥区学来的脏话骂回去。但海连只是定定地看了一会他这副表，然后将一旁的糖糕拿了过来。

    丁乐思来想去，决定再去一趟红帽商的聚集地，也就是这一次的冒险，险些让两个人都丢了命。

    埃利卡张了张嘴，半晌后低声回答，“……是枪。哥哥给的那把。”

    埃利卡摇了摇，“是他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