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儿童的那一年，爷爷很少他的衣着打扮，衣服只要净就行，穿旧的也无所谓，还跟晏尚覃讨了好多穿不的衣服过来给何肆，活生生地没给何肆置办过一件新衣服。人家是吃百家饭，何肆是穿百家衣，他恨不得把晏尚覃穿旧的都拿来补一补，继续给何肆穿。这样就很尴尬，因为尺寸明显有差距。晏尚覃穿过的，洗完之后前面还是隆起很大一块，何肆的小弟还在茁壮成期，他自己的个都没怎么，更遑论何小弟。穿起来的效果最后是松松垮垮，前面仿佛还透着风，得儿往外漾，最后何肆宁愿不穿，也决不愿意捡晏尚覃的旧来穿。

    到S市之后，何勇带着何肆跑了一次商场，那时能商场的洋牌都不便宜，何肆心慌不已，光明几净的落地玻璃旁，北欧风的衣架，挂的都是四位数往上的衣服，只是T恤而已！他无比想念那些更接地气的运动品牌，但何勇抓着他一顿揍，好歹合买了两件。

    终于走到运动品牌的店铺，何肆太久没新衣服穿，一罢不能，疯狗般在店铺里转悠，左摸摸，右试试，挑了一大堆，岂是一个字了得。

    爷俩买完衣服回家，心是纸醉金迷带来的飘逸潇洒。上学第一天，何肆就被老师叫去痛骂：我们学校的学生都要穿校服，何肆你的校服呢？

    何勇恍然大悟，貌似是听过这个说法。他立又去市里很偏僻的成衣销售中心买了十校服。等洗完了给何肆穿上，也是两天后的事了——S市气温，度也，正值回南天，洗完的衣服挂了两天都不能透，何肆穿上新校服时的心就像奔的蜗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壳，虽然壳不贵，也不好看，但大家都个壳，壳多安全。

    安全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千里迢迢移居到另一个城市，当最为需要的东西。

    由于是尖班，开学需要测验。何肆坐到教室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看楼的篮球场上挥洒的青汗，前座不耐烦地将试卷一扔：新来的，别走神呀。

    映帘的又是一叠厚厚的，白白的试卷……何肆翻到最后一页的作文，作文题目是描写对自己影响最大，或者帮助最大的亲人，不少于800字。

    不假思索地，何肆写表哥的名字。

    ……好像不太对，既然对自己影响大，那总要把自己也写去吧。

    我和我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