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的夜，光彩潋滟。

    “但是我记得啊，”何肆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奋的笑容，“加拿大的话，是可以结婚的啊！”

    “恭喜你获得了不太重要的知识。”刘寒懒得理他，“走，回家了。”

    初二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何勇换了一个时行的翻盖式手机，把旧的键盘机给了何肆，教他怎么把小小的磁卡来再放回去，键盘机轻飘飘的，有一廉价的塑料，但何肆还是喜不自胜。他把何勇的手机号码存通讯录，然后是老家爷爷的座机号码，然后……他登陆QQ问晏尚覃，哥你手机号码多少？

    过了很久晏尚覃才回复他一串数字，说，“你有手机了？”

    “有了。”

    “彩的？”

    “我爸淘汰来的当然是彩的！”他笑着在句末敲几个叹号。

    最近何勇从技术人员升到了技术总监，带了一个小团队，经常要去别的城市差，因为他所在的公司属于某个国际品牌在亚洲的关联企业，偶尔还要去德国总跟当地的华人同事。何勇不在家的日，给何肆请了一个保姆来饭，那个保姆年纪大，说话乡音重，何肆和她聊不上几句。

    过完年之后，晏尚覃就要为最后考冲刺准备了，何肆也挂念着自己的中考。目前所在的初中，放在区里算得上前几名，何况他还安然无恙的待在A班，然而只是稍微松懈了那么一，扑面而来的数学题就把他给整懵了。他就好像看着一个人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圆，等过一会儿再看，那个圆就变成了清明上河图……

    差不多就是这震撼的程度。

    他知晏尚覃很忙，但很久没和他说话，心里总有失落。明明何勇飞去了另一个国家，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觉，可能是留守儿童的时候习惯了吧。小孩就像狗，是活在当的生，适应力也。

    他找了一个周末，拨通了晏尚覃的电话。

    怕他嫌自己烦或者不务正业，接通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哥，忙么？我有数学题不来。”

    晏尚覃在电话里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声线沉淀，经由电话过滤后带着一些沉稳和清澈，说话语调不疾不徐，即使是讲解枯燥乏味的题目也给人一娓娓来的觉。

    何肆觉得他和晏尚覃之间的默契程度到不可思议，比如说到一个需要画图的题，他俩能拿着手机，凭空在脑海里绘制各对角线、中位线，从而去求导影面积。

    当他准备对这心连心的兄弟谊捧一通的时候，晏尚覃在电话那笑着说：

    “怎么你们小学生就要这么难的题了？”

    “……我初三了，哥。”

    “我知，逗你的。”晏尚覃问，“你现在多了？有没有一米七？”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