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对前这个涨红了脸的小孩，突然产生了一些旖旎的遐想。那张脸渐渐和那些画面上或隐忍或奔放的面孔相重合，就连息和哭闹的声音都严丝合。于是他/起了，也就是那一瞬间，他突然到了不切实际的惶恐。

    不过幸好，他对女人也能/起。他觉得这没什么，又或者是他不愿意去思考了。

    再后来，何肆的母亲去世了。他还记得那个戏团里发生的丧礼景——何肆把那个笼罩着厚重黑布的场所称作“戏团”，乍听之好像很有趣，因为那时何肆还不懂。辈由于迷信，严禁他席丧礼。可是他一闭上睛，仿佛就能听见何肆稚笨拙的哭声在耳边响起。于是他偷偷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何肆拉到自己侧，他惊讶地发现所有人都在哭，只有何肆还一脸呆滞地站在那里，就像一棵不合时宜的植，挤不一分。

    然后过了足足四年，何肆才突然从这一场噩梦中清醒，一边喊着“我妈没有了”，一边抱着他痛哭涕，落迟来的泪。而这迟来的泪，落在尘埃里，化为一窄溪，淹没了他的理智和心。

    在那之后，又过了好久、好久。

    久到他已经习惯了，习惯边有这么一个小孩。他有时甚至心想，如果以后的结婚对象不喜何肆，那他也不会跟她结婚了。这是一项很重要的标准，也是他的底线。他对结婚没有什么执念或，不过，他真心希望何肆能够找到一个相知相的人，结婚生，执手到老。他实在很想看到当何肆拥有一个完整、满的家时，脸上洋溢着的温和的笑容。

    从到尾，他都只是在期待这一件事而已。

    而当年的那份惶恐，则变成了岁月的脂肪层，被他一接着一吃肚，消灭净，推土而覆，不再复苏。

    思绪拉回到现在，他抬望去，远岳麓山的廓优而壮观，中间徘徊动的江宽阔而平静。他看到沿江茂密的香樟古树，以及树独自坐在椅上的人。他逐渐停了脚步。

    当他还以为是幻觉，正准备开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首先划破这片宁静。

    康晓篱飞奔上前，一把揪住何肆的衣领，另一只手举起，庄琰立即理解了她的意图，喊：“别打别打……好好说话！”

    被揪住的何肆瞪大睛，满脸不可思议，“晓篱你怎么……”

    “何肆！”康晓篱大吼，脸上挂满了泪，双目赤红，“你怎么不接电话？你怎么不接电话？说啊！你怎么不接电话？”

    她平时是个能说会的人，可是现在只能单调乏味地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并且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