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薛灿，你是不是容不我，故意说给我听？如果你容不我，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直说就是。”

    弟：“不少，每次都这么多。”

    发钱的弟在江原手心放了两个铜板。

    “说就说呗。”江原诧异，“你还指望我让你吗？”

    薛灿：“连照算准佛门最讲门面，一天到晚阿弥陀佛，故而拿他们最喜的天大义，叫佛门把吞了的东西再吐来。不但吐，还要光明正大吐，一便宜都不叫他们沾。行事如此不留面，你说，这样的一个人，我要不要防着他？”

    江原眨眨。

    “白晚楼吗？”

    但江原不忘了什么，都没忘记晚间是要去库房找弟领工钱的。领钱要趁早，他排着队，一边思索究竟忘记了什么，一边伸手。

    什么呢。

    江原不自禁夸了一句：“他真厉害。”

    白晚楼这句话问得比不问还要叫人难过。

    江原看了一：“少了。”

    薛灿一笑：“因为一山岂容二虎。”

    说完就又被薛灿踹了一脚。

    薛灿盯了江原半天，忽然说：“可惜他再厉害，无宗也没有他的份。你知为什么吗？”

    但江原没理。

    被薛灿踹了一脚。

    “我和你说他诡计多端，你老夸他们什么。”

    江原从薛灿那里足了功课才来的无宗，对上连照当然会小心应对。不过在江原里，连照就算是坑他也很正常。为一宗之主，不坑别人是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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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时候也这么安静，但现在总觉得丢了什么。

    薛灿万万没想到话题突然被江原带到了这上面，他有些愣，一时不知怎么接话，意识：“那我要是说了呢？”

    江原撑着：“能屈能伸，忍辱负重。此不可小觑。”

    慧如果答应，保了面失了东西。慧如果不答应，保不全面还拿不了东西。这个亏吃在肚里，最容易叫人呕血。

    江原想了半天，没能想起来。

    宝库里空了很多，因为多数东西都搬到了岳仞峰，还在浮陨坛。浮陨坛被白晚楼炸了一个焦黑的坑，不知三大会还能不能如期举行。江原心无旁骛，一样样东西摆放完，待将最后一个架立起来，忽觉视线昏暗，往外一瞧，竟日将落。

    弟奇怪地看着他。

    “……”薛灿缓了很久才没气死。

    江原摸着罗网，若有所思。

    薛灿：“……你很了解啊。”

    但他非要问慧。

    顾青衡便是最好的例。无宗有连照坐镇，岂会叫白晚楼好过呢？薛灿要是连照，也不会在底留这么一个祸患。趁着人疯，关在不知名的地方，十年二十年。

    江原：“不是你先说白晚楼打架很厉害的吗？”而且就方才听来，确实很厉害。晚霞天边起，仙人踏风来。他得多有天资才能挑了金刚罗汉。

    当然是先手为啊。

    一日就要这样过去了。这才察觉，有些过于安静。

    薛灿瞪了他一，继续说：“更别说连照还养了个杀手锏。”

    “你什么！”

    “我现在领两份——”江原随就，然后忽然住了嘴。

    江原：“我不夸，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