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晚楼清醒，还能讲理，就想拒绝。便听白晚楼：“他说你对我好，我想也是，这十年，辛苦你。”

    “……”

    晏齐忽然就说不半个不字。

    白晚楼疯时，晏齐打不过他，也没办法和他讲理。白晚楼不疯时，晏齐不需要和他打架，也能和他讲理了。但理突然就变得没有用。

    因为人和人之间除了讲理之外，还能讲。

    十年。

    白晚楼从未与他有过师兄弟的份。

    不是白晚楼无，也不是晏齐不愿，而是被个云台隔了半边天。久而久之，外面所传他们生份疏远，就坐了个实。算来当了这么多年师兄弟，亲近之时寥寥可数。

    其实他们师兄弟之间，确实没多少。从来是各过各的。但非要说分，依稀可记江南烟雨间，晏齐发衫皆微，微眯了一双狐狸，似笑非笑对着矮他小半个的少年伏了一礼，叫了一声：“小师兄。”

    这便了无宗。

    一晃多年。

    算来无论如何客气生疏，他们确实是师兄弟。

    晏齐看了粥，在白晚楼的注视端起来抿了一。

    “……”

    在云行狐疑的神中，晏齐面平和，一也没有变化。

    “味不错。”他随和，甚至还笑了笑。

    晏齐这个人，相貌是很众的。他笑起来，你便觉得天的也开，如沐风，很容易就让人忽略掉他的危险，忽略掉狐狸柔婉暗藏的锋爪。

    白晚楼一连收获了两个肯定，心不错。

    晏齐将碗搁：“怎么忽然有这兴致？”

    简直像是天上了红雨。

    白晚楼不答，却说：“我要回去了。”

    “哦，替我谢过江原，请他活久。”

    “回云台。”

    晏齐伸手倒茶的手停住了。

    他抬：“现在？”

    这本是晏齐昨晚问白晚楼的问题，当时白晚楼没有回答，晏齐只以为他不肯，瞧着白晚楼状态不错，也没有再提，想不到白晚楼现在会提起这件事。

    一时之间晏齐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话想问，但他没有来得及，未尽之语只卡在咙，白晚楼就已经推门去。又一次没有理他。

    白晚楼就是这个脾气，就像他当日说要参加三大会，便只是同连照顺便说一声，至于别人怎么想，愿不愿意，就不在他的考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