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随便说什么吧。”

    江原见

    说倒是一桩小事，但说什么呢。江原平时灿莲，能将死说成活，将黑说成白，现在竟然额角渗汗，说不半个字了。他张合半晌，忽然说：“我，那个，你师父叫苏沐？”

    “想让我死，你就来。”

    见白晚楼渐渐合上，的睫沾了，沉甸甸坠来。整个人泛着青白，有如筑造在中的玉雕，江原心里大急，但面上也不能表来，这么火急火撩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说：“我，我和你说说我的事吧。”

    江原一愣。

    白晚楼：“……他死了。”

    天既已亮，最凶险之时便过了，为何气攀升时，白晚楼反而瞧着比先前更不如了呢。江原心里大急，想要去，却被白晚楼呵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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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晚楼没有骗江原。

他不准他。指尖刚，便有如刀刺，这冰寒冷骨，寻常人去，怕是不多时便要冻。

    话刚江原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给自己一掌，为什么要在别人痛苦的时候戳别人伤心事。江原啊江原，这个是白晚楼，不是成沅君，不需要你在伤上撒盐刀。

    “死，死多久了。”

    说什么都好。

    白晚楼在冷泉中，江原便守在池边。雾气蒙蒙中，白晚楼忽然一血，神委顿，似乎有难以支撑之意。江原立时睁大：“白晚楼！”

    江原抿抿嘴，看向白晚楼，对方原本就莹如玉的脸，如今愈发苍白，白中透青，都冒着寒气。光看看，就也知他虽在中，却并不好过。怪不得先前碰到白晚楼的手，都觉得冰冷骨，不像一个人。

    这威胁比较有用，江原立不动了。

    这一呆，便是一夜。江原撑着，便见天边泛白，在雾气之中，冰雕玉琢，白晚楼眉目发须皆结霜，若非尚动，简直不像活人。

    也许有些别的事，便能转移注意力了。

    “想死，你就来。”

    白晚楼的声音有些累，中气不足，但江原还是听到了。

    江原一回不知应该怎么办，但他明白，白晚楼说的有理，他和白晚楼功法不同，本帮不到白晚楼一星半。不知几时，江原已经成半跪姿势，他手伸向白晚楼的方向，声音很轻：“我应该怎么帮你？”

    怎么帮？

    “…………”白晚楼幽幽叹一气，“很久。”

    啊？

    江原怕死吗，他当然不怕死。

    他看着不太好，实际也不太好，但确实，也不能叫人碰半分。江原若再打扰他的调息，便是孙玺都要和阎王抢人了。元破损的痛苦，寻常人是本受不到的。因为能受到的人，大多死了。也不知白晚楼是怎么活来的。

    白晚楼勉力睁开。

    白晚楼不需人帮忙，所以他一直把人赶在外面，不愿意让别人瞧见自己这个狼狈的模样。白晚楼就是白晚楼，就算是死，他也会站着死。一回有人问他应该怎么帮，白晚楼腹有如火烧，上似寒潭，江原明晃晃的双目落在白晚楼底，叫他有些恍惚。

    是个人在这里呆久了，都没有半丝人气的。

    但白晚楼闭上，显得很是疲惫。

    听上去声音好像更虚弱了。

    能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