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看了成沅君一，极其自然：“白老只是疯了，不是傻了，他若不疯不傻，早就功成圆满。他之造诣悟，无宗无人能其右。十年破一层心境算什么。”云行意味，“别人比不了。”

    但话至此。

    那剑气却戛然而止。

    成沅君一哂：“比不了？我看也不过如此嘛。”说着忽然起，不再同云行说半句话，径自阁楼往远去了。

    这是吃了炮仗？还是粥喝少了？成沅君这么怪气，云行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他也没有成沅君，而是上前两步，走到一塔尖。晗宝阁是阁楼，覆有琉璃瓦，但端特地了个宝，有夕来时，琉璃瓦是金的，宝在金之中，像埋在宝藏堆中一样。

    外面的人就差围着云台搬个桌椅瓜果，各怀心事。里面的人在什么呢？里面的人，什么也不知。

    江原沉沉了一个梦。原本他不该在梦的，因为江原还记得自己拉了白晚楼，说要带他走，虽然那不是真的白晚楼，不过是他困于心境的一个幻影。而风势渐大，有阻拦之意，江原一把拉了白晚楼，本想看看他是否安好，一回，却发现自己拉的不是白晚楼。

    不知几时他手中握着的竟然是个孩。齐短褂，前带了个金锁，小手被攥在江原掌心中，一双睛乌溜溜地望着他。

    “……”

    江原松开手：“你是谁？”

    再往边上看，却发觉这里草莺飞，奇异草无数，有结伴而行的鸟从空中飞过。遍地的凤栖，上面停着莹莹烁烁的小蝴蝶。

    竟然不是冰原。

    这里是栖凤谷。

    是江原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他不是正要带白晚楼走？为什么会忽然在这里？难这里也是一心境？他并不认识这孩，这孩是白晚楼吗？江原一时心中涌上许多问题。

    那究竟是他在白晚楼的梦中，还是白晚楼在他的梦中。先前所见如果是假，那现在是真吗？庄生晓梦迷蝴蝶，江原忽然之间糊涂了。

    江原一松开手，那孩便跑了开来，一扎丛中，去扑蝴蝶玩。江原看着那孩在那里扑蝴蝶，而此树木茂盛，他伸手摸上一棵树，树褶皱，鲜明，就连那洋洋的日，也很真实。

    说来，他离开西域半年都不到，却觉得已经离开很久，往日往昔，竟然像一个梦。重旧地，叫江原抚着树，勾起了故乡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