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心，我醉心权势。你我本就是不同的人，虚多年也作不得真。你已经认定是我骗你，我何必再与你解释。”

    解释？

    事到如今，还需要什么解释。

    倘若解释便能填平山海，抹平鸿沟，世间便不会再有误会。江原不想听解释，事到如今，他也懒于听解释，或者说，他已懒得再多费半句了。

    江原只问：“无宗的人呢？”

    他来，就是只想把这些人要回来。

    “当然在该在的地方！”

    薛灿熟知江原的，知他这个人看似亲和，实则里容不沙，若是与你产生了嫌隙，你通天大索也捆不回他。他走到如今，原本就步步站在刃尖，维系着这细而小的一绳，生怕它不小心断了。

    可它仍然是断的。

    薛灿这个人，心里很少会信任别人，是那愈是走在刀刃上便愈加狠厉的。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他反而更加无畏。

    听江原上来就问无宗，摆明不再信他半句话，只：“无宗如此明目张胆在我西域，我难要和他们谈笑风生喝茶聊天吗？当然，这得多谢你，若没有你引荐，我倒是要费些功夫才能叫圣教的人知连照是谁！”

    薛灿知江原最恨利用，果见江原牙齿一咬，满面怒容。他双目如清泉，愈怒愈亮，叫薛灿望来心惊，不禁要移开目光，不敢多看，只觉这话的一句就是当一剑，却是江原一动，只在袖中将一样东西掷于地上。

    “我容忍你多回，便因你当年救我。倘我知你会变成这个模样，这些东西送给你就果真是我瞎了。”江原朗声，“我愿当年自己逃不来，也不要见你！”

    这是——

    这是一只草编的兔。

    白晚楼神微动。

    江原信手取过白晚楼的剑，便将衣摆扬起，剑起之，一叶青衣飘然落。“你我之间便如此衣，从此我见你，决不留半分面！”

    那只兔冻得梆，如今一摔，便分崩离析。东西存不久，终会灰飞烟灭，人与人之间的分是否也是如此，表面不可摧，实际碰也碰不起呢？

    “……”薛灿看着这只已然碎成一堆枯草的兔，半晌才，“原来你记得最的，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