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与兄形影不离，父母是最了解他的人，儿次之。元和三年，父亲从翰林院放东临府，我与兄随父亲迁居到东临府，回到了老祖宗的埋骨之地，时年我四岁，兄六岁……”元和是当今圣上的年号，只是这个朝代不以年号来称呼皇帝。

    白猛地阖上了睛，不再看白业，颤抖着嘴接着说去：“兄的回答，无一不是游于山，天地逍遥。”是的，原先的白从曦，即使知白氏需要崛起，但是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科举、更没有想过要朝为官。他的和白一样，一样的虚弱，白从曦此人所有的愿望都只是不受羁绊，闲云野鹤与山之间遨游，于天地之间逍遥。

    “元和三年夏，父亲拜访东临三贤，三贤之一青竹居士收兄为徒，我厚脸跟着去旁听，兄纵容我，未拦我，青竹居士见我聪慧，也便随我去了。我与兄跟随青竹居士学习四书五经君六艺整整五年，这五年之中，青竹居士不止一次问过兄的志向。元和八年夏，兄师山，青竹居士最后一次问起了兄的志向。”

    除非……除非白从曦与白氏只能选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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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临三贤之中，白从曦最后选择了拜青竹居士为师。青竹居士是了名的厌倦官场，是了名的闲云野鹤……白从曦比之更甚。

    一片寂静，了无声息。白抬的时候，竟然发现白业也红了眶。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儿，那是白业的第一个孩，他在这个孩的上费了太多太多的心血。

，对着白业就猛地磕了一个，她上半地趴了去。

    是的，白从曦的大胆，白老太傅的私心，这都关系到白氏的生死。前朝未亡时，人们提起富饶的东临府，便是东临白氏，直到一百多年前白氏惨遭灭门之祸，王氏就此崛起。

    白说到底还只是个女人，她想要让白家站在自己这一边，放弃白从曦，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白与白从曦只能选择一个，那么白氏定然选择白从曦，不论这个白从曦到底是不是原来的个白从曦。但是白向来看得清形式，她当然知拿自己跟白从曦这个嫡孙比，那当真是云泥之别。

    当今圣上极度厌恶王氏，白业不仅仅是今上的伴读、更是今上的心腹……心腹之人，放在东临府，那意思很明显了，不过就是为了打压王氏。更何况，白业是白氏后人，白氏曾在东临府驻扎了近三百多年，说起来，这里还是白氏的老巢。

    但是那孩像是一夜之间就大了一样，他非常懂事地说

    今上一直对白氏多有优待，只要不什么大错，白氏再培养几代能臣，白氏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只是了一儿小差错，白从曦死了……四年前就死了……白家大房没有嫡，白从曦是目前白氏唯一的嫡孙。

    实际上四年前，白从曦提要参加科举的时候，白业是震惊的。因为那时候的白从曦已经不小了，如果当真由此志向，早该在他年幼之时就可以去参考，何必等到如今……

    那些初为人父的场景一次又一次于白业的脑海中飞而逝，他看着这两个孩慢慢地慢慢地一天一天地大，白从曦开蒙以来就从未表现对官场的兴趣，游山玩、煮茶泼墨才是他最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