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他的心脏仿佛在说话：‘今生我怕是要违您的愿，没办法个好哥哥。来日黄泉相逢，谢乔愿负荆向您请罪。’

    陆玦在他旁坐，又接过茶喝几，谢乔看向他一笑：“今日你回来得比往常早。”

    不如何，他已经对不起谢扶。从被陆玦带到金陵那一刻，就已经对他不起。陆玦说，这不是他的错，可是，就如他兄心里埋着一份永远不会愈合的自责一般，他又怎能自私地躲那一句“差错，造化人”。

    陆玦解了披风挂在一边，又解了护腕，却并未卸甲。谢乔看着一顿，却并未问什么，只是倒了杯茶递给他——本不必问，这几日，陆玦已经在布置了，有时候忙得夜才回来，回来也不卸甲，只是休息几刻便又走了，若他没猜错，那场大战，就在这几日了。

    陆玦一怔，终是轻笑一声，：“三日后凌晨会有大雾。”他这几日一直在请当地经验丰富的老人夜观星象以预测之后几日天气，终于预测到，三日之后清晨，便有大雾。

    可这份错，怕是永远都弥补不了了……

    “若有来生……”他睁了，喃喃了声，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他已经注定不能一个好哥哥了，说来生，也只是虚妄的□□。如此弱，如此卑鄙。谢乔自嘲地笑笑，已经有了一个“来生”来填几个遗憾，又怎能弱贪婪到再去寄希望于一个。

    烛火猛地晃了，帐帘从外被掀开。陆玦着战甲了帐，周带了北境凛冽的寒气，眸却清亮如洗。他对上谢乔的睛，眸便意识弯起来，里似冰消雪，散着星光。

    谢乔将人抱得更些，又问：“你准备如何？”

    他忍不住啄了那诱人的耳垂，陆玦便微微动了动，却还是伸手掌住他的后脑，以撑住他的。谢乔一笑，全然卸了力让自己倒在对方怀里，他：“什么时候？”

    陆玦自然觉到谢乔的动作，他一笑，溺地拍拍谢乔的后脑，：“这两日我们的一半人已经带够和粮从那条小路往回方谷去了。”回方谷，便是辽郡外那最适合设伏的山谷。冀州城里一半人在此设伏，另一半，自然留守冀州，以防什么意外北凉趁机攻打冀州。

    “三日后清晨，我带兵城，解决掉城外小北凉兵，之后佯攻辽郡。”陆玦。

    陆玦此时刚喝了茶，闻此言时尽咽了茶，还是忍不住被呛得咳了声，谢乔了他手里的茶杯放到案上，倾抱住他，对方铁甲上的凉意穿透谢乔的衣襟，他雪白的脖颈却那样温，谢乔微微一歪，便能看到他红玉似的耳垂和脖颈上浅清的血。

    陆玦骨分明的手里还着茶杯，此时一挑眉：“嗯？你不喜我早回来么？” 袅袅茶香和气里，他面似白璧，漆黑的瞳仁显得愈发清亮，眉扬着，是一副不能再标准的少年意气的样。

    “你呢？”谢乔问。

    谢乔低低笑声，他手臂倚在案上，以手撑额，歪着看向他，似是叹又似是戏谑地：“寒冬凛冽，夜难眠，大将军，我可是恨不得日日与你——”顿了顿，慢悠悠吐几个字：“芙蓉帐、鱼相、胶漆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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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

    北凉那位大将军是个聪明人，他们拖了一月有余都只派小人叫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