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便朝谢乔伸手，就要抚上谢乔的脸。

    谢乔向抿着线，他扫着陆玦上浸血的地方，便抿得更向。陆玦的手就要抚上他的脸，谢乔却后退一步，陆玦的手便落了空。他讶然地看向谢乔，伸去落空的手顿了顿，还是收了回来。

    陆玦难得垂了眸，面上浮一个无奈的笑——这人，真的生气了，这不知怎地才能哄回来。

    他看向谢乔，正要说什么，便见谢乔突然睁大了睛，他盯着一个方向，瞳孔缩着，面上是将陆玦的心都刺透的惊惧——“乔儿！”

    他再也不顾什么，刚想上前抱住他瞧瞧他到底怎么了，便见谢乔猛地朝他扑过来，两个人的位置调换过来，谢乔抱住了他。

    “噗呲”

    是利箭穿透的声音。

    那箭，就在谢乔的后心，箭羽微微发颤。

    陆玦瞳孔一缩，他抬了手，手上便满是温又新鲜的血，他的手剧烈颤抖起来，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剧烈而又冰冷的疼痛，五脏六腑仿佛一瞬间纠结在一起，全的血仿佛在那瞬静止——谢乔没想到，冷箭刺会是如此疼如此痛苦，上一世，陆玦也是这般痛么？

    他用尽力气抬了手，覆在陆玦的脸上，轻轻了那一小片血污，他有些涣散的瞳孔对上陆玦满是惊痛的眸，：“怀瑜哥哥，对不起，我不知，你那时竟是这般痛……”说着齿间便溢鲜血。

    “怀瑜哥哥，是我对不住你。”

    “乔儿……”陆玦眶红得吓人，他颤着手净谢乔中涌的血，却怎么都不尽。这一瞬，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疼得失去知觉，那疼痛，掩盖着他这辈都未会过的、空虚又无尽的恐惧。

    谢乔吃力地用最后的声音：“怀瑜哥哥、我总算理解你的心了、你说得对，我们、同生便好，我不想你与我共死。”

    说罢，便缓缓闭上了眸。仿佛再也不会睁开。

    陆玦张了，却仿佛失声般说不话。

    突然，他的脑海里仿佛劈开一冷厉的雷，一阵剧痛，他的额不知不觉沁了冷汗，一些黑白的、陌生得彻底却又熟悉得过分的记忆仿佛要撑破他的脑袋化作血的蝴蝶向什么地方飞去。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和额同时痛得快要失去知觉。眸里仿佛有什么烈的东西在剧烈翻。

    手突然颤了颤，谢乔温的的便如此清晰而刻，陆玦里那些云终于褪去，只留纯粹又柔的心疼与恐惧，他低吻在谢乔苍白的额上，接着便绕开那羽箭，他将谢乔小心翼翼地抱起来，轻声：

    “傻。”

    “我这次明明说了，陆玦属于你——有的时候我能说，有的时候我却不能，我不能说的时候你却偏偏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