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们全家都看见啦，陈月牙投机倒把，喽，她家贺帅上穿的那白线衣，就是陈月牙投机倒把的罪证！”何向率先发难，指着贺帅的膛说。

    陈月牙还没说话，贺译民站起来了，解开自己的公安服，里面也是一件白线衣：“这个我能替我媳妇儿作证，这是她自己买的白布的，领导，自己衣服什么时候就成投机倒把了？要我说，何大妈自己也天天纫机给自己踏衣服，她一天换一衣服，那她不是最大的投机倒把？”

    贺译民现在可是公安，哪怕只是派所的片区警，他也已经跻巷里份比较的那一类人之列了。

    他说话，人们愿意听，也愿意信。

    秦三多把自己的风系扣儿往里了，说：“说人投机倒把得有证，件衣服真不算投机倒把，那得抓到现货易，而且有人指证才算。”

    何向只恨自己没抓到大批的证，瞪着珠，示意程起来声援自己。

    可惜程向来属于背后鬼主义的，毕竟年青人，怕街坊邻居的唾沫，也不敢站起来那个证。

    反而是贺译民有话要说了：“倒是何大妈，你今儿总得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上门打孩？”

    “我才没想打孩，我是想抄……”那个家字正是贺译民想要的，何向在尖上打了个转转，愣是没敢说来。

    “那您说，好好儿的您上门啥？难是想偷东西？偷什么？我们家那间小树屋里有你可偷的东西？”贺译民再追一步，反问。

    虽然是人民公安，但也是巷里的一员，跟泼妇吵架，贺译民毫无压力。

    “我就，痰盂……”何向吞吞吐吐的说。

    王大妈一声惊呼：“你该不是就为着偷痰盂来的吧，难怪抱走我一痰盂，一个臭痰盂也值当你偷？”

    贺帅在角落里一声喊：“我证，何老太不止偷人衣，还偷人痰盂，不信你们去她家搜搜，痰盂多着呢。”

    这可好，还真有人丢了痰盂的，骂骂咧咧站起来，就往何向家去了。

    “连人痰盂都偷，你咋不偷屎呢你？”有人骂说。

    还有人说：“那是屎不值钱，你要说屎值钱，她保准连屎都偷。”

    何向是从农村城的，确实不止喜偷人衣，还喜偷人痰盂，连人家放在外的碗筷都喜偷，家里不止痰盂，藏着街坊邻居家的各宝贝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