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参与其中，鄂区军校过来的人和他是最相熟的，许久不见倒更为亲厚，到诸省城的接风宴吃了很久，聊的更多。聊司韶楼走后的军校起义，聊现在鄂区的战势虽占上风，但却有分裂捣鬼势力。

    “都是些不辨公私的小人作怪，”说到这个大家都很激昂不忿：“战场上能赢为上，还分什么你我，分什么外，就为你家兄弟去了之后指挥得力——不知你晓不晓得袁旺域这号人，你应该不熟，原是我们那儿二十三军底一个团，私心作祟！”

    ”对上拿你兄弟的布兵排阵去邀功，对唆使自己的团不合整战局，被揭穿后明面上反省改过，暗地里竟勾结外国驻军，卖机密。上震怒，还没来得及置他，他已溜之大吉，到现在还没抓获，目前除了正面的仗得打，还得防这个躲在暗的小人一手，好在你家兄弟是个有本事的，才能自保。”

    一开始是推杯就盏的，话说到这里，司韶楼酒也喝得沉闷了，风暴中心，步步难行，他听着，学着，要走到那个位置，担得起那些事，他还离得远。

    活动当日司韶楼去得早，会场里多是湘区几所大学联合会的国学生，湘区军政主办，鄂区军校起义发起人主讲。大会到后期学生们绪都很血昂，司韶楼在台上一列排开的话筒后面坐着，看底一张张生动的脸。久以来，与同年岁的人接，不是在戏院里，就是在围猎场上，总是红烛碧茶，浅薄肆意，他一回一望过去，有这么些一粉墨不着的人脸，年轻的，单纯的，吼得人声如鼎山洪的。

    这么十万青年十万军的一腔报国氛围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的军学联谊会，司韶楼一次参加这晚宴，军政领导人员致辞结束就走得差不多了，老狐狸们要去的地方才是司韶楼平常见惯了的晚宴——觥筹错，莺燕围绕；而不是现在这个，短发齐耳的女学生们一边咬着汽一边听着军校生唱从军歌：忍轻断思家念，慷慨捧报国心——昂然笑赴沙场，大旗招展日无光——

    男青年们大多是慷慨激昂，学生里没几个烟的，几个军校生们站在门的风嘴里叼着明明灭灭的烟，手里端着酒，里的歌声回，穿着其他人谈阔论的大嗓门。

    司韶楼倚在门阶梯旁的石狮上，曲站着还比石狮的，半空的酒杯里最后一在他手中晃晃，军校生里有三四个和他最要好的给他递烟，火都打上了，他也只是笑骂，并不接。

    火空烧丝裂的青烟，在夜的风里被掳走，带给别的烟鬼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