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您也莫怪在多嘴，承事本是谨慎之人，此回却缘何为此糊涂事？”

    南霁苦笑：“全是酒醉误人！当日赴宴醉酒而归，夜寒又致染了风寒，昏脑涨，遂才。。。”

    昭明但显无奈：“既如此，一阵见了官家，承事可要好生解释，官家的脾气您知，千万莫再招惹圣怒。”

    南霁自应。

    实则到如今，官家怒气本已渐平，只要南霁低顺些，好生认罪，想来也不至过分受为难。只是孰料，事偏还横生不测。南霁觐见前，方才那紫衣女，便是宋人无端搅局，已令官家不不悦。人自讨了没趣，已然一去了之，然这后来之人，却难免受累了。

    福宁殿中，南霁恭立于御案前，已将桌上堆叠的奏折默数了十遍：总共二十八本，左边那叠已阅罢的，有十六本；右面还剩十一本，若算上在阅的，便是十二。他每阅一本奏折，短则片刻，则或需半香！这般看来，自己恐还要在此杵上两三个时辰也不定！这般忖着，心便觉好笑，不知自己此刻与那殿外的相较，哪个更似木？

    不知过去多时，案后那人终是抬起了，定定望着他。南霁略一怔，心难是方才痴笑声，惊动了他？还是他越凌果真天赋异禀，不闻不问亦能知晓他人心思？

    半年未见，南霁中，那张脸似乎又了些，眉倒是依旧，只脸上多了几丝掩不去的疲惫。而当那人中的自己，又是否有何变化？想来若是有，也无非是多了几分轻薄与恣意罢！

    一时无声，还是一旁侍立的昭明代为打破了这沉寂，禀：“南承事由西京归返，今日复旨。”

    南霁亦俯拜：“臣自西京归来，今日复旨，亦是请罪！”

    越凌垂眸，将墨迹未的奏本随手扔到一边，略微舒展了，靠上椅背，冷冷：“汝何罪之有？”

    原也料到今日难免受冷遇，只当听他这气，倒好似自己果真犯了何滔天之过！南霁心的隐恨与不平竟又倏忽跃：在他越凌心中，究竟将自己作了何？可任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况且此事若真要追究底，究竟孰人才是始作俑者？如今他竟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质问自己，却是甚么理？！

    愈想愈不平，只无奈此此景，又想起前禹弼的告诫，便也只得压怒意，禀：“臣先前染疾，不便上路，以致延误了归程，未能及时回京复命，望陛恕罪。”

    越凌依旧冷哼：“是么？朕先前看你‘上表’陈，可不是这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