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禁，郎君这沾上的从来都是忌讳啊！”

    南霁略一忖，笑：“此言倒是提醒了我，前车之鉴固不敢忘，此事倒还须禀知官家！既是中之人，无论往来过从，但得官家首肯，自也心安。”

    只话是这般，可惜自那日一见后，南霁便再未尝得机独对！

    时近仲秋，梁军既已北，满朝上倒还翘盼节前能得所佳讯，却不料，事起突变：梁军一路北，攻城寨，本是顺遂！看兵临凉州城，军中士气大振，前将一时倨傲贪功，未待东路军来援，便贸然突，孤军！不料羌桀孤注一掷，集结城中锐千余人乘夜疾驰近百里，迎面来袭！

    梁军前番经了数回苦战，尚未好生养息，又连日急，半遇敌，自是力不从心。羌桀军背一战，反倒愈战愈勇，梁军节节败退，羌桀又适时由甘州调兵绕小夹击梁军，断其后路！其后虽援军赶来，却为时已晚，前军几已覆没，后师不得已撤回前寨从计议。

    遭此一挫，是是守，梁军尚在犹疑。羌桀却已乘此隙调兵遣将，重整旗鼓。

    偏此时，又闻另一坏讯：吐蕃再生分裂，甘州一役溃不成军！羌桀军若乘势南，河湟或再度失守！

    实则梁军敢冒，原是寄望于吐蕃与回纥兵西路，一对羌桀形成夹击之势，如此可保梁军北时不至腹背受敌。孰料事偏坏在吐蕃上：吐蕃各常时分裂，此回为抗羌桀，赞普乌灵狄南好容易将各召集起，孰料攻河湟后，却又重起纷争，乌灵狄南安抚不暇，北攻甘州一事，已然心有余而力不及，无奈草草集结护驾亲军在的数千人北上，可惜此刻军心早已涣散，甘州城外不过一战之失，便纷纷作鸟兽散！这才与了羌桀军息之机，继而又回师夹击梁军得逞。

    功亏一篑，如今羌桀又有卷土重来之势！众人扼腕之余，人心难免有所起伏。

    为安人心，吕谘当殿斥那请奏议和之辈：“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吾尚未失一城一池，何须现怯，此岂非助贼寇气焰？”

    杜允之亦上疏称奏，西关将士众志成城，誓平戎狄！

    越凌闻之，多少也得些欣！然于吐蕃敷衍其是、临阵溃逃一事，却盛怒难平！依照圣意自当降罪乌灵狄南！幸得吕谘在旁苦劝才作罢。

    吐蕃既退，回纥本就三心二意，这厢孤掌难鸣，自连稍作抵御都免了，只在肃州城外匆匆游走一遭，便撤兵而去！

    如此，羌桀便全然消了顾忌，只待三军集齐，便发兵南，夺回失地，再血洗梁境！

    仲秋一过，西风乍起，本是赏垂钓皆宜之时，然于孑然之人，到底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