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迭力乞谅上前：“相公息怒！此事，依末将看，或还未到毫无转机之境。”

    北相一侧目：“你有何见？”

    乞谅：“羌桀虽形势危殆，然当便是失了西平府，拓跋温尚可退守都城兴庆，再不济，还可退守黑！总之三五月，还不至教梁军一举破国！”

    北相甩袖冷哼：“那又如何？”

    乞谅：“那便与了吾等挽回败局之机！”

    北相眯起双目：“细说来听听！”

    乞谅：“当日狩猎，有一事甚为可疑，末将回来后细作查访，觉此或是人祸所致，而非天意！”

    众人闻之皆显疑惑，便有那急的：“何事为人祸？”

    乞谅：“疯一事！”

    要说来，当日杨稹与李沆所设这三计，虽思虑周密，却也非天衣无，或当说，这世上本就无天衣无之事！

    当日由猎场归来，乞谅觉有异，派人彻查，孰知却迁了一桩旧案：数年前，豫州泰州等地曾疯病，而病状据闻来竟与那日猎场上十多匹坐骑的疯状如一辙！官府也未查究竟，但以为时疫而已。然前不久大定府了一起牵涉南朝贩的人命官司，人贩到案，竟招了数年前那疯病的---乃是中了迷药之故！

    “如今，人贩已羁押大定府牢中，即日押解上京，此事必然可得落石！此事一明，则凶兆之传，也可不攻自破！”

    乞谅信誓旦旦，闻者皆亦称是，惟北相捋须沉。

    乞谅察言观，试探：“相公以为此计不妥？”

    两朝权臣，见识毕竟不同，摇了摇，但两字“晚了！”。

    若是事发当时便有所察觉，或还能一争，然而当大局既定，圣旨已，明日南相萧达舆便当主持议和。待到人贩押解京，一应事查明验清，事都不知至哪一步了。

    北相背叹了一气：“罢了，大势已去，老夫也无力回天，今日天既晚，尔等皆早散去罢，今后这我这北相府，汝等也莫要再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