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欣喜。

    南霁一声轻叹：“你若早这般，当初也少受爹爹与杜娘多少责罚。”

    璧月一嗔，面但显几分失落，转背过去。今日她一素，虽清雅，然如何看，与她却总有几分不相称。

    南霁遂：“前案已了，兰歌的在天之灵当得告，且表哥昨日已送她回去吐蕃，因而这素衣，也是时可换了，自无人会苛责于你。”

    璧月摇了摇：“兰歌因我而死，我惟以此法悼她。。。实则，穿久了，倒觉这素并无不好，况且。。。”声音渐低，似又撩起愁绪，然只须臾，却又回嗔笑：“大哥总盯着我这衣裳作甚？纵然前案已了，难当已无他事可令大哥心了么？”

    南霁微微一笑：“自然有！事既了，你，也当回蜀完婚了。”

    旋即，一声沉闷的倒地声耳---是璧月不小心碰倒了凳。

    南霁转过眸去，故作平淡：“回去罢，趁事尚可补救。大婚在即，爹爹不会责罚你。”

    “走到这一步，大哥以为，我还能回么？”璧月冷然。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何况，命你回蜀，乃是上意！你不可抗旨！”方才张放前来，便是转达上谕，事已了，他兄妹当即刻返蜀，不可耽延！

    “抗旨”二字，着实令璧月一震，然一刻，却是凄笑声：“抗旨？也罢，我就是抗旨了，倒要看他能奈我何！”

    南霁无奈：“你是蜀中郡主，这般，难免连累蜀中与爹爹。”

    璧月一怔，似有所犹豫。凝眉思忖良久，却一跺脚：“事已至此，我还有何面目回去？再言之，要我嫁给韩钧，不如教我死了的好！既然今日，木已成舟，我便横此心，死也要死在汴梁！大哥便莫我了，但回去禀告爹爹，璧月闯大祸，请爹爹降罪，将璧月贬作庶民，驱逐！这般，今后无论事如何，便皆连累不到蜀中了。”

    果真是冤孽，南霁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兄妹竟会同恋上一人，且心意之定，也是如一辙！无可奈何，惟一声叹：“然你当知，今上对你并无意，何况你已教许韩家，乃是绝无可能？若不归蜀，便只能独自浪迹，那等艰辛与孤苦，并非你一弱女能受！”

    璧月无言以对。

    南霁面上显了几丝疲，着眉心：“天已晚，你早些回去歇息罢。明日打，这两日便归蜀。”

    璧月怔呆片刻，木然转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