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汤圆噎在咙，便看见小孩跑过来。“怎么，兴得没谱了？”他不动声地把汤圆咽，张问：“来我府之前，你好歹也在人间游历过几年，总不至于从没过山吧。”小孩一听，脸微红，却还是要回嘴：“我既非人胎，人间的状哪里又哪能知晓清楚。”

    这话说得牵，但落九乌并不打算再辩，怕惹的这薄的小孩又要羞愤。鸦话说半晌没听得回应，又看见落九乌沉眉敛目的样，还以为他真动了肝火，“我也不是怪你。”别扭了一会儿，歉的话却怎样也说不，正兀自踌躇，落九乌方回过神来，恢复了往常神，见他手里抱着一叠衣服，转了话题，问：“这些衣服是怎么回事？”

    鸦把衣服一件件放在了桌上。早上府里的妖收拾了十来件凡人衣，说是正合当的风尚，要他挑一件穿上再随落九乌山。原本落九乌只是想叫那小妖帮鸦收拾一，免得在凡人之中太过显，并不是要他装饰打扮，可妖木灵天生喜好这些，便寻这许多来。鸦把原委同落九乌说了，惹得老妖不免又笑起来，“原来是想叫我帮你挑衣裳。”

    “只是你这儿和，我不愿受冻罢了。”鸦回，却并不见动作。落九乌心了然，在衣服堆里扫了一，从里挑一件青颜的对襟袍，在他上比划了几，“试试这件。”

    “青？”小孩皱了皱鼻。

    “你穿红虽然好看，但太过招。青反衬得眉目俊雅，像个书院里的小学童。”落九乌了小孩的脸孔，笑眯眯地，“快些换好了衣服，九爷带你去山玩个痛快。”

    “少跟我动手动脚的。”小孩反瞪了他一，还是拿着衣服去了屏风后面。落九乌听着布料窸窸窣窣剥落的声响，知小孩正在换衣服。想来这几个月相来，鸦虽然仍时常语带讥讽，但态度却是和了不少。想起那日他泪涟涟地问他：“”为何要我杀人。”再比照今日，落九乌也不免心生好奇，到底是小孩已放心中芥，还是真如他教的那样，不再留意凡人生死。灵胎自鸿蒙而，超脱六，原本对于人世纲常就不甚在意，像鸦这样会为了几个凡人的死哭泣的才是少数。但不论如何，既然鸦在此，他必然不至使他落自己当日窠臼。

    “怎么样？”

    凝神间，鸦已经换了衣服来。去了一艳，披上这青衣衫，的确褪去几分嚣张，添了些许风雅。落九乌看了，满意：“我的光果然不错。”小孩翻了个白，问他：“那你呢，光顾着摧我，自己也不换一打扮。”“这嘛。”落九乌话音甫落，念法诀，一阵青烟散去，房中不见了落九乌，多一个打扮时的富家公来。“不必担心，我这一化形之术比之你当日之法还是要上乘一些的。”公摇了摇纸扇，眉目里一派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