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你打死了他！廖东来就找你还命！”

    当清晨第一缕光透过玻璃窗洒落时，廖南清才睡了三个小时。他缩在被里，只觉得被窝里不够，缺了什么似得。他意识伸手去摸，侧是冰凉的被单，廖南清蓦地被惊醒。前几个小时还在和他缠绵的苏北墨，现不在床上。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李琴的嗓门很大，尖叫着：“你有本事再打！他爸爸反正杀了人，放来之后不怕再杀第二个！你去打啊！打死他啊！”

    “我已经到家了。”他是连夜赶回去，声疲惫，充满倦意，但显然已经放松来，“没事，就是磕着脑袋了，你别担心。我照顾她几天，公司那边我请了两天假。”苏北墨抚着自己的额坐在医院的廊上。他没有和廖南清过多说些什么，昨夜接到苏敬的电话时，他也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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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果然有信息提示：[病了，我回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廖南清额角有汗，他刚刚了一个短暂且局促的梦。他梦到了曾经在继父家的光景，也许是凌晨骑车回来的场景使他思绪混。

    “他打你，你就跑，你懂不懂？”

    息声。

    廖南清的数数戛然而止，他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他居然梦到他那个狭小的房间，漆黑一片，摸不到门。外是上锁的声音，弟弟的哭声吵得人疼，他的妈妈李琴的话一句一句，尖锐刺耳。他低，借着门那一丝浅薄的光亮，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淤青。

    哭泣声。

    廖南清捂住耳朵，那些刻意被埋藏的记忆层层涌现。是他最不愿意想起来的痛楚，在刚到继父家那一年，他无端遭受的家暴，最初的时候，他总是蹲坐在地上，安静地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借着隙的光数自己上的伤和淤青。

    今晚又要换床单了。

    幸亏是个梦。

    苏半夜咳的厉害，穿着单薄的睡衣去客厅倒喝，结果摔了，磕着脑袋过去了，好大一个血窟窿。要不是苏雅发现，老太太估计都要冻死在客厅。

    苏雅急坏了，打了120边送苏去医院，边通知了苏敬。苏雅血，被老太太刺激地都在发颤，生怕苏有什么事，边说边掉泪。苏敬一听，误解了，还以为苏真什么大事了。忙不迭地打了电话给苏

    因为昨天还只会脸红的廖南清，今天已经会亲手背了，所以苏北墨也一样，昨天的喜是那一，今天的喜更多一。

    一天比一天喜。

    廖南清赶忙拨了电话过去：“苏北墨，你在哪？苏怎么样了？”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不好啊，摊上个杀人犯，现在又摊上你！南清你打死算了，小泽你也一起打死算了，我也打死算啦！”

    11月的凌晨，寒风瑟瑟，公寓的灯熄了。

    他床胡喝了两，赤着脚去找苏北墨。可是客厅，厨房，厕所，以至于房间，都是空的，苏北墨不在家里。廖南清掌心冰冷，他随手抓了一件沙发上的外裹着，正在充电的手机。

    廖南清，发疯一样地，太害怕了。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了……我错了……”

他真的好喜廖南清。

    李琴面无表地抱着刚生没多久的弟弟，她说：“跑啊，你为什么不跑。”空气中溢满绝望，她那么的无助，保护不了自己的孩。直到最后，她开始厌恶廖南清的呆板。

    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