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南清才一坐，就看到了隔桌坐着的人，是他以前在一中时的同班同学。廖南清偏过，往里坐了些。他害怕同学认自己，一直没怎么开说话，安安静静地低吃菜。苏北墨给他掐鱼肚，“你明天午还有课吧？”

    “还没，等你一起呢。”

    如此明显的恶意，让人不注意到也难，苏北墨不大兴地盯着那人离开的背影。

    苏北墨在医院大门等他，寒风阵阵，光不是太好，天空略显霾，好似压着沉沉散不开的雾气。

    廖南清没想的那么远，他才大一。他不自在地扭，恰好隔桌的同学也望向他。即使过了几个月，过了一年两年，他还是摆脱不了这个镇带给他的‘份’。那个同学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作呕地嘀咕了句什么，甩筷就走了。

    廖南清小声：“我请假了。”

    期间，还半路找了个果店买了果带去。他记得苏吃橙，特意多买了些。这次回来，廖南清没带多少行李，就一只简单的双肩包。

    廖南清微微低，觉得小镇也并不如以前那么讨厌了。他随着苏北墨的路线，平稳地踏着步。

    廖南清一向，见苏北墨不声响，便停顿了夹菜的

    走前，还嫌恶地回望了两廖南清。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车站。”

    可他在廖南清里，却是撇开了迷雾的光亮，一就看到了。廖南清拎着果快步走过去，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苏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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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到车站了。”廖南清一开就是先斩后奏。

    廖南清接着说：“反正你在哪，我也在哪。”

    “行，那后天早上我们一起回去。”苏北墨扒了两饭，问他，“对了，你以后想留在B市吗？”

    而廖南清着筷，戳着碗里的小炒，自卑扎在心里永远挥散不去。他尴尬地笑了笑，对苏北墨说：“我在哪都行。”

    苏北墨别过，回想起刚才那个同学对廖南清鄙夷的目光，略有所思地沉默来。

    苏北墨淡然地放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

事实却不是，廖南清只是正好拿手机想给苏北墨打电话。

    “以前一中的同班同学。”廖南清低，装作不在意地反问苏北墨，“那你呢？你会留在B市吗？还是……回这里？”

    “嗯。”

    “不用，你人来就行，刚还和我念叨起你，说你不来看她。”

    医院附近的小菜馆不多，苏北墨找了家相对来说净些的。

    “啊，我来的，我这就来。”廖南清挂了电话，赶不及似得打了辆车。

    他没有批评廖南清的先斩后奏，毕竟来看苏是廖南清的一份心意。

    “那你吃了吗？”

    时隔几个月再次回到小镇，廖南清仍旧浑不自在。他不顾苏北墨的诧异，抓了自己的背包带，形单薄的依然像是个中生。他轻声问：“我想来探望苏，行吗？”

    “我还没想好。”

    “不用不用，我打个车就到了。”得到了允许，廖南清的眉梢往上抬，浅浅的笑意。临近饭，他兴地说，“苏有想吃的吗？我顺路带过来。”

    “吃饭了吗？”苏北墨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橙，“睡了，我姑陪着呢，一会再上去吧。”

    苏北墨没有理由拒绝。他心愉悦，语调上扬，稍稍勾了勾嘴角：“当然行，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