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整年的圣诞礼，在无人的角落小小地微笑起来。

    “少爷这么晚了不睡觉，怎么来我这里都不叫我？”

    路易半醒的状态和平时不太一样，连声音都低了一个调，沉沉的，睫低垂，瞳孔边缘似乎燃烧着台灯上金橙的火光，一闪一闪地动。他揽住自己跑过来的小王，不想松开手。

    林轻扬扯了扯他的手，很，只好自暴自弃：“我睡不着，就过来找你。打扰你睡觉了吗？”

    他没有等到路易的回答，反而是整个人被带着倒去，路易一拉被，卷住满脸茫然的林轻扬，摸摸他的额，轻声：“没有，少爷想来就来。现在该乖乖睡觉了。”

    被里卷着的小少爷瞪着睛瞅他，路易把手盖在他的睛上方，哄到跑的小王睡觉：“睡吧。还是说，乔想要我给你念一个睡前故事？还是唱一支摇篮曲？”

    掌心里传来睫眨动时轻微的，林轻扬没有乖乖闭上睛，仍然睁大了在瞪他。

    路易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听见林轻扬闷闷的声音传来：“……那我要回自己房间睡觉。”

    “不行。”

    没想到家反而不松了，“夜里来回跑容易着凉，还是直接在这里睡吧。”

    咔哒。

    台灯旋钮被拧上，房间重新变回原本黑暗的模样，只有两个人清浅的呼声一起一伏。

    林轻扬整个鼻腔都是路易的气息，不是那带着陌生的男士香的气味，而是另一熟悉而亲切的，可以依赖的味，床铺也明显比他的要一些，被也是，没有那么，却依旧非常和。

    和到他直接忽略这其实不是自己的床，以至可以安心睡在另一个人侧，甚至毫无防备地翻个，一睡着了。

    路易轻声哼了一小段曲，薇薇教他的，专门哄小孩睡觉的简单调。

    哼着哼着，自己先笑起来，摸了摸林轻扬柔的黑发。

    ……

    一觉顺利到天亮，和往常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不在自己床上。

    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因为一大早他就没有看见路易，依旧是一个人霸占整张床的姿势。

    林轻扬地伸了个懒腰，往床探去，没碰见金铃铛，才悻悻收回手，从被里探，发现床是一叠好的衣服，应该是路易给他准备的，只是家现在人不知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