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的摸了摸鼻，林厌上前撩起一缕碎发，放在呜呜作响的风筒：“冷么？怎么一直发抖？”

    “……有一。”林溪月扯着被，找准一切机会装可怜：“可能是洗的时间太了……”

    林厌没有回答，一时间屋里回着风机呜呜的声响，青年柔漆黑的发丝划过指间，像极了某的小动……说起来，之前还想养猫来着，但是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等所有告一段落之后，去领养一只吧？

    “哥……”

    “嗯？”

    “……发了。”虽然这是哥哥第一次给他发，但风机照脸糊久了还是有些难受。林厌闻言，伸手撩了撩发丝，指腹无意间过对方的，动作很轻，带起一阵酥麻，林溪月意识直了腰。他仰起来，注视着兄削尖的颌，目光专注。

    见发真的了，林厌也没再久留，简单收拾了一屋就准备离开，要走时转见林溪月还直愣愣的坐在床上，挑了挑眉：“还不躺？”

    “哥。”小少爷眨了眨睛，明亮的灯光，林溪月的底隐约泛起了一层，“这不是梦吧？”他是喃喃的开，语气轻柔的仿佛稍重一儿，就会从梦中醒来：“你帮我洗澡……还、还跟我聊天，帮我发……从前你本不理我的……我知是因为家里的关系，但是、但是……”说到最后，已经像要哭来似的：“真的不是梦……对吧？”

    林厌没有立即回答——实际上，他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林溪月对他的钦慕不难发现，只是他没想到，仅就这一儿的小恩小惠，就足以让这位自小受尽了的少爷动的几乎落泪……

    其实仔细一想，似乎也不难理解，在林家倒台之后，林溪月曾一度想要轻生……哪怕是分化成为了Alpha，对方骨里的柔弱和依赖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他必须依附着什么、有什么支撑着才能活去，而林厌，很明显成为了林溪月生命中的那救命稻草。

    命运的大手将两人的地位与立场颠覆过来，此时此刻，林厌才是更拥有主动权的那一个——尽他尚未察觉到对方的变质，但至少现在，他愿意给予对方一定程度的安全……作为兄。

    “睡醒就知了。”抬手抚上电灯的开关，林厌放了语气：“晚安。”

    随着一声轻响，灯光熄灭，他转离去，没能瞥见黑暗中那双望浸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