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中午的八卦，“校霸”“校草”“级草”这些词频繁现。这时候，作为当事人的他，当然是用抱枕捂住耳朵。

    但他没躲过手机震动，有人给他连发十来条微信。

    谢翡骂了声是哪个傻，打开手机一看，是一屏幕的：“哥，上就是数学课，该还卷了。”

    谢翡立刻清醒过来，缓慢了个呼，然后飞快打字：“校草知你把他卷给我了吗？”

    “我偷摸着给你的。”夏路回答他。

    谢翡扫了课桌，看到自己的卷，心生一计：“我可以还你一张空白的吗？”

    夏路：“那必然不可以啊！”

    说完这话，夏路又发来一条：“等会儿，你把他试卷怎么了？”

    谢翡镇定地打字：“我泼了些茶在上面。”

    “那没关系，这事我也过，顾哥什么都没说。”夏路说，后面还带了个卡丘表。

    谢翡有儿窒息，有儿绝望，又有儿疚尴尬，他把手机放到桌上，从书的最底，拿顾方晏的试卷。

    讲理，他的手一都不抖。

    他盯着试卷上面的“119”和“B”看了足足半分钟。半分钟后，他给夏路发了条“我自己去还”的消息，离开座位英勇就义。

    1班是重班里的重班，单从班级氛围来讲，就和别的班很不一样。这个班级上课没有明显的界限，还没打上课铃呢，所有人都乖乖坐在座位上，不是看书就是题。

    谢翡从没验过这样的班级氛围，还没走去，就觉到一阵窒息。

    也忽然理解了，为什么顾方晏会变态到直接从三楼走廊去。

    顾方晏的座位也靠窗，在倒数第一排，他坐在那，正转着笔看书。

    还有三分钟上课。谢翡慢条斯理走过去，杵在顾方晏桌面，没说话。

    桌上落一影，将素白的书页映，顾方晏抬，向上撩起，眸光从尾扫来，清冷又平淡。

    “来什么？”他问。

    谢翡咳了一声：“负荆请罪。”

    话虽这么说，但看表，像在说“慷慨赴死”。

    说完他把手里的试卷递去，往后退了一大步。

    试卷最前面那个硕大的“B”和大红的“119”映顾方晏帘，方空着的选择题上还有红叉，他低，和这些玩意儿面面相觑，沉默了足有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