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翡立刻。

    他向来遵循“来都来了”原则，既然来到果超市，有了吃果的想法，那就开始行动，逛了一大圈，东挑西拣，很快把购篮装满。

    选购的果过多，谢翡舍不得让顾少爷亲自动手搬，如此一来，勤俭持家的谢翡，不得不一笔额外的送费，让超市帮忙送货上门。

    谢翡挑了几样比较想吃的手动带走，离开之后，用目光警告顾方晏不许嘲笑他。

    夜早已降临，城市里灯火辉煌如白昼。从顾方晏家的台往外远眺，可以清晰地看见不远的商圈：大厦外墙上广告闪烁，步行街中灯光汇聚成海，行人如、肩接踵。

    谢翡想起早几年，圣诞节刚行起来那会儿，许多人拿着充气狼牙在街上疯狂互殴，还有互相滋圣诞雪。

    后来有关单位意识到这行为的危险，禁止在这一天携带狼牙等东西商圈广场，并在圣诞节前后严格制通，于是渐渐的，除了聚在广场上听钟声外，圣诞狂演变成了和别的节日没什么区别的活动，大概就是逛吃逛吃和买些亮晶晶的小玩意儿。

    虽然平凡，但也温馨。

    谢翡很少去想以前的事，他的人生被分成了三个分。起初是父母和睦的虚假好的人生，后来是迫切想要抓住什么、却全摔得支离破碎的人生，而现在……他本以为现在是独自行走在茫茫人海里、自己拥抱住自己取的人生，但此刻看起来，又好像不是。

    现在的人生似乎在渐渐走向圆满，他成年了，不用再受某个所谓的父亲牵制，一直陪伴他边的家人和朋友都在，而且，还有多了一个……顾方晏。

    虽然顾弟弟脾气有倔，在某些方面很执着，有事没事都板着个脸，冷冰冰的，但对他很好。

    谢翡觉得这就够了。

    他在栏杆上趴了一会儿，回到华光明亮的客厅，往懒人沙发上一倒，挤开睡在上面的中秋猫，拖调庆幸：“果然，不去凑闹是正确的，我觉现在步行街上，连信号都被挤没了。”

    顾方晏坐在茶几后，削谢翡买回来的苹果。他手指瘦，骨节分明，什么都赏心悦目，削苹果的速度很快，果落一圈又一圈，却是不曾断。听见谢翡的话，他低声一笑：“这么怕挤，元旦还去玩？”

    “那个地方我去过好几次，保证山清秀地广人稀，而且不像国庆去的那地方，要什么没什么。”谢翡盯着他的手，慢条斯理说。

    过了会儿，谢翡挣扎懒人沙发挪过去，捞起另一把果刀，将一个苹果切成数块，去掉一半的，削两个尖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