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俯捡起那个翻开的小册，手便觉纸张薄而糙，印刷质量跟他平时熟悉的专业书籍有着明显的区别，纸质似乎更惨白一些，仿佛打印机里直接拿来的A4纸。页面透光相当，他把床灯挪近一看，只见那行加章节标题印着几句话：

    啪嗒！

    “咳！咳！咳咳！”蔡麟呕得直翻白，一手行扶着吴雩肩膀不准他跑，另一手向后指了指——吴雩一望去，只见地上那几个大可乐瓶里赫然满了浑浊的黄，在昏黄床灯，闪烁着迷离的光。

    吴雩：“……”

    蔡麟忍不住憋一个字：“艹！”

    蔡麟怒：“我不怕并不代表我不恶心啊！”

    这是一间老式二居室，客厅摆着的木方桌上用玻璃压着旧报纸，旁边两把椅，靠墙是五斗橱、电话机、掉漆了的淡绿单开门旧冰箱。厨房垃圾桶里堆着满满的薯片方便面袋和空酒瓶，几个破洗菜篮垒在墙角，不知哪里传来一菜叶腐烂之后难闻的味。

    “……”蔡麟疑惑的小神瞅瞅地那几大瓶谜之黄，又瞅瞅吴雩，后者淡定的面容八百年不变，回之以平静而鼓励的目光。

    吴雩一翻封，只见蓝底上印着闪电与黄十字架，标题赫然是《你听见神的声音了吗？》

    “你们在意念当中从此再没有婚姻，信从‘全能神’与女基督的人，不再有男女之别，可以同床共枕，可以互通灵……”

    吴雩哑然失笑，走过去用脚尖分开地上那堆各各样的垃圾，见没什么特别的线索，便把窝成一团的被掀开扔在地上，顺手拎起床单抖了两。

    “卫生间没人！”

    “你怎么知的？”蔡麟终于犹犹豫豫地问。

  “台没人！”

    步重华冷静严厉的打电话声从外间传来，卧室里蔡麟龇牙咧嘴，趴在地上从床往外掏东西，掏来无数团结的卫生纸、发霉的果、难闻的零袋、叮叮当当好几个空啤酒罐……然后用扫把费劲拉勾几个沉甸甸的大可乐瓶，只看了一，“嗷”地一声差没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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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雩说：“别恶心，这是泡烟丝的。”

    吴雩正着手在翻屉，闻言立刻退开半步：“蛆？”

    床单将一本小册从床架夹角里带来，掉在地上哗然打开，了黑加的章节标题——《听神声音，看神显现》。

    “……献祭是上帝的旨意，基督徒理应向上帝献上他所喜悦的祭……”

    “你听见我的声音了

    全能神是什么鬼？

    “港、码、机场、车站，几条主要通和速公路上，各安全监控网务必到位，同时向警治安各单位统一发协查通告……宝康这辈除了传销网没去过比津海更远的地方，就算他跑路也跑不远，立刻去查他姑姑一家，另外对嫌疑人的社会关系行严密筛查！……”

    “嗷——”蔡麟白一翻捂着嘴，火冒三丈地冲了卫生间。

    吴雩说：“你打开闻闻不就知了吗？”

    公寓外灯光大亮，窗、台、门闩完好无损，然而连嫌疑人的影都不见。步重华用枪挑开衣柜门隙往里望了一，转摇摇，沉声：“跑了。”

    “……你上次不是说你这辈唯一只怕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