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一偏，近距离看着吴雩的睛：“我昨晚看了

    “这细的，”吴雩有泛酸，嘲：“有儿小伤就这么明显。”

来在浴室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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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雩一边喝一边靠近了看，还以为是昨天晚上李洪曦他老婆左秋的询问材料，谁知打开却是孟昭前后几次去医院询问刘俐的记录：“你看这个什么？”

    步重华看着他，一时发不声音。

    他回矿泉瓶，步重华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慢慢才垂了去。

    “？”步重华伸手在后颈一抹，果然靠右那一侧微微刺痛，但因为角度的原因，扭对镜却看不到，凭手似乎是蹭破了块。

    步重华属于天生素浅淡那一挂的，瞳孔偏琥珀，肤也比较白皙——是健康、结实、均匀的白皙，跟吴雩那常年作息颠倒疲于奔命导致的苍白是两调。他发也很密，在晨光中微微发亮，带着洗发好闻的气息，跟吴雩经常自己对着镜瞎几把剪两的凌黑发非常不同。

    步重华说：“我倒更羡慕你这样的。”

    “——这个，泥地上拖拽来的。两大佬酒后余兴，要看各自的小弟争斗狠，两边分别派一个手人，结果对方那哥们是个泰国拳王级别，从到尾连发都碰不着。你说这能叫勋章吗？分明是耻辱的印记吧。”

    “……”

    就在这时手机叮当一声，提示有新邮件——是廖刚发来的询问笔录。

    他起去拿那瓶没喝完的矿泉，冷不防瓶却被步重华明手快走了：“回来，领导问你话呢。”

    吴雩背、腹乃至手臂上，细碎的瘢痕伤疤和创面愈合后留的痕迹比比皆是，穿着衣服或在昏暗时不会觉得，但如果白天对光仔细打量，便颇有目惊心之。步重华略微一动，似乎想回又捺住了，望着面前洁白的酒店床单说：“伤疤是男汉的勋章，你不觉得吗？”

    吴雩忍俊不禁：“勋章个，没本事的人才受伤，有本事的人连寒都掉不了。”

    “羡慕什么？”

    “了，”吴雩说，“我给你上个红药吧。”

    步重华一回，只见吴雩把棉团一团扔了，也懒得多解释：“行了，注意儿别发炎。”

    应该是昨晚一人单挑全场时不知被哪个小混混剐蹭了，但剧烈运动时肾上素分，一时半刻不会觉到痛，清晨冲澡时也没注意到。

    他们两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跪在床垫上，视线上僵持几秒，吴雩有怂，低在自己上逡巡一圈，随便指指左手肘一小块伤疤愈合后暗的增生。

    “有本事的人勋章是金的，没本事的人‘勋章’才是血的。”吴雩说：“得了，赶破案吧，也许五零二破案以后咱们也能有个集功勋章。”

    “什么意思？”

    步重华额角微微，转过去，突然只听吴雩哎了声：“等等，你脖后面给人抓了？”

    步重华第一反应是不用上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微妙地默许了这个提议。吴雩便打电话问招待所前台要来红药和棉，步重华坐在床边，后领稍微拉来一些，吴雩一条半跪在他后的床沿上，用蘸的巾在伤周围抹了两把权当消毒，然后用棉浸了药，仔细涂抹在略微红的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