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哪个外地？什么去了？

    “我明白。”手机两端静默许久，终于传来步重华低沉的声音，说：“但吴雩的所有权也不属于云滇。”

    年轻人呐——！

    “林炡把吴雩回云滇，这事为什么没提前跟我打招呼？”

    “喂，重华？”

    ——外地？

    “他只属于他自己。”

    “吴雩这个人，是十三年前张博明不好说从哪里带去云滇，十三年后从云滇安排过来津海的。如果张博明没死，吴雩还有可能在任务结束之后跟着他返回原籍；但现在张博明死了，吴雩的原籍已经销，只能把归属算给云滇，只是为了避祸和一些其他原因，才暂时安排来津海。”

    吴雩这样微妙的份，许局怎么可能一人主把他单独派到外地，且不说许局够不够权限，就说他这个上司直接领导为什么连半风声都不闻？

    其实所有人都应该已经看明白了这一，为什么吴雩被关禁闭室的时候林炡要连夜从云滇省厅赶来南城分局，为什么当吴雩要辞职的时候是冯厅隔着大半个中国一个电话打给宋平。而宋平即便再想捋袖亲自把吴雩揍一顿，接到跟自己同级别的冯厅的电话，也只能摆摆手轻易罢休。

    步重华的大脑仿佛被分裂成两分，一分压抑已久的绪发来，像岩浆覆盖地表焚烧；另一分却清晰得像是万年玄冰，足够支撑他在瞬息间想通前因后果，甚至连表面冷静的神都没有丝毫变化，反手又一个电话打给宋平，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

    “所以如果一旦发生什么事，或者有任何急需要，吴雩的所有权是不能归给津海的。”宋平从大转椅里起，站定在办公室窗前，眯望着窗外：“现在你明白了吗？”

    ——但每当步重华想起那天夜禁闭室外的景时，首先浮现在脑海里的，却是吴雩似乎想回再看他一，却不知被何力量生生阻止，蓦然顿住的那一段脖颈。

    仿佛一泼冷兜浇，步重华焚烧的火气被沸然一压，白烟滋滋上升，透一丝冰凉清醒的惊疑。

    仿佛一针穿刺耳，步重华瞳孔微微缩。

    宋平滋味复杂，又有一无奈地笑叹了气，摇摇，转走回了大办公桌后。

    除非——

    即便宋平早有准备，但还是被这一针见血的提问方式哽了，数秒后才叹了气：“不瞒你说吧，重华，这事虽然我也不是很赞成，但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留在他小上的弹片和胳膊上腰上打的那十几枚钢钉，直到三十多年后的雨天还是会隐隐作疼，但当初没有人会预料到这一，包括年轻气盛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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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平略一怔忪，电话被挂断了。

    步重华抓起雨伞、钱夹、车钥匙，匆匆拎起外，大步星了门，直接从电梯车库，在发动吉普车的同时打开手机短信箱。

    “……”他慢慢放手机，透过因为漉漉而有些扭曲的玻璃窗，望向窗外云暴雨密集的天空，半晌摘镜了鼻。

    “许局那边备了个外勤案说是把他派到外地去了，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没来上班。”廖刚开着车，在此起彼伏的晚峰鸣笛声中扯着嗓大声：“我本来想跟您打声招呼的，但您今天也一天没来，所以……喂？喂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