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死者胃空虚，死于就餐时间4小时以上；第二，离断面分析显示被肢解于死亡后5到6个小时，而北村垃圾场的铲车每天清早五六之间开始运作。再综合腐败况、蛆虫孵化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周日凌晨12左右。”小桂法医站在工作台前，故意把笔记本屏幕转向蔡麟那边，把现场拍摄的蛆虫照片一张张划过去：“也就是说他夫人第三次打电话听到提示音的时候，陈元量差不多已经死了。”

    步重华望着解剖台上陈元量大卸八块的尸，皱眉不语。

    “桂儿，我算是认清你了。”满是蛆的屏幕荧光映在蔡麟脸上，他幽幽说：“咱俩的已经彻底灰飞烟灭，连你答应给我吃的那100个甜筒都救不回来了。咱俩这就分手吧，我找我的新相好小吴玩儿去。”

    小桂法医转打开小冰箱，越过冷藏室一排排陈列的证袋——一个胃、一对肺、一只心脏和半个煮过的盆腔；从冷冻格里取一个哈达斯甜筒：“步支队，您吃吗？”

    “吃吃吃。”蔡麟神一振，火重燃，在小桂法医趾气扬的目光中夺走甜筒哧溜哧溜吃了起来。

    步重华并没有理会两个后辈打骂俏，他上手仔细翻检尸块，少顷突然问：“这是什么？”

    小桂法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陈元量斑斑痕痕的尸块小上，隐约可见一横着的索沟，如果拿放大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已经革样化了。

    “约束伤，他后颈、双上肢末端也有，不过是死后形成的，未见血等生活反应。”小桂法医从托盘上取一截电线：“喏，就是这个造成的，还有几段送去理化室了。”

    ——那是一段普通的绿漆包电线。

    步重华把电线拿在手里反复端详，小桂法医说：“之所以形成死后约束伤，是因为凶手使用的编织袋90厘米、宽75厘米，必须要把陈元量折叠起来才能装去。但装去之后如果不绑，万一尸手脚随着搬运在编织袋晃动，发咚咚声响，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不过这也给我们破案提供了线索，从捆绑和打结的手法来看应为同一人，王主任能确定多人作案的可能非常小。”

    王九龄虽然是个秃……虽然只是南城分局的技术主任，但在整个津海刑侦技术方面都是数得上的大。他说多人作案的可能非常小，那意思就铁板钉钉是单人作案了。

    “王主任有没有办法普查全市经销商，从这段电线的产量批次和销售地分析凶手的信息？”蔡麟一边呼哧呼哧地甜筒一边问。

    “2003年5月以前是可以的。”小桂法医认真，“但2003年5月之后，我国的经济发展模式和社会意识形态发生了一个小小的转折……”

    蔡麟张起来：“什么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