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痕迹的走向，某个影影绰绰的猜测从步重华脑海中呼之——他敲门的时候，吴雩正坐在地上数钱。

    冥冥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动了十多年一线刑侦的神经。

    保险箱门与金属箱之间并不严丝合，因为没落锁而微微开了一极其细小的夹角，不知是仓促中没来得及，还是他突然到访对吴雩产生的心理震动太大。步重华的动作停顿在半空，就这么不上不地足足数分钟之久，终于屏着呼半跪在地，伸手轻轻一探，箱门就无声地打开了，了里面几个棕黄的纸袋。

    很厚，呈方砖状，手扎实。

    步重华太有经验了，他不用打开就知，是钞票！

    “来吃饭！”

    步重华心一凛，立刻起，扬声：“来了！”

    步重华快步走卧室，神毫无异状，只见桌上已经放了一盘酸辣土豆丝和两大碗葱油面，吴雩正拉开椅坐，用筷随便把面拌了拌：“就一个菜，将就吃吧，明儿我请你吃好的。”

    但其实这区区一菜也很好吃，毕竟吴雩是快火、重油、炝炒、刀工好，土豆丝分明、细而不断，脆得难以形容。也许是考虑到了步重华的北方味，他把葱油成了打卤面，用椒煸油后再一粒粒挑，文火慢慢把油熬葱香味，再加生、老、糖、盐，跟一起炒成卤，最后拌得面油亮，香得足以让人产生罪恶。

    步重华不抬吃了半碗，心里知又是三天的健成果泡汤了，“你手艺是真的不错，以后可以在支队里给人带午饭赚外快。”

    吴雩笑起来：“那姓宋的还不把我从公安局里打去啊。”

    他提到钱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现，至少没有让步重华看来。

    那么他床底那些现金是怎么回事呢？

    步重华不知缴获过多少毒资、赌资、非法集资款，有一年合纪委办案时甚至见过满满一座双开门冰箱那么多的现金，对钞票的积和重量都已经很有数了。吴雩保险箱里的那几个纸袋，如果里面都是百元大钞的话，数量应该在四十多万左右，最多不会多过五十，最少不会少过三十五。

    也就是说这不可能是他闲着没事把工资全提来锁床底，他工资没那么多，这钱是哪儿来的？

    步重华面沉如，意识却突然响起宋局沉沉的声音，那是审问年大兴来后他私告诉许祖新的：

    “这个吴雩，在潜伏期间，有很多问题解释不清……”

    “吃不了，”吴雩放筷站起，只见碗里还剩两小面，步重华蓦然回过神来：“你就吃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