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你们死得没有价值，虽然这话是真心的，但回去后想了想，又觉得有过激。至少正因为你们是这样的父母，才会生步重华这样的儿，否则今天的所有局面都应该是另一个样了。”吴雩抬瞅着墓碑，这个距离他额角几乎贴在那模糊的老照片上，低声说：“步重华是我这辈见过最完的人，也是最努力的理想主义者……正因为如此，我才惹得他那么生气。”

    他用力了烟，似乎有些难受。

    “但我也……没有办法，如果将来一定会被人查什么，我希望至少那个人不是步重华，因为……因为我真的……”

    坡之，远方苍茫，都市灯海倒映在吴雩半边侧脸上，另一侧却完全隐没在重叠山峦昏沉的暮里，渐渐隐没成不明显的廓，只有底闪动着微渺的光。

    他低，乌黑凌的发重重抵在石碑上，像是凭借这用力，来压抑住某痛苦到极的绪。

    “……因为我真的……很喜他……”

    他闭上睛，连声音都沙哑扭曲起来：

    “我不想让他对我更失望……”

    步重华站在那里，却仿佛已经失去了五，连呼都忘了。

    我真的很喜他。

    那句话像是利刃腔，将心肺绞成碎片，然后连血带去，让他睁睁觉到最后一丝氧气都从绞光。

    你真的也喜我吗？

    也是从我喜上你的那一刻开始的吗？

    “对不起，我必须要离开津海，也许这辈都没法替你们报仇……”吴雩把用力埋右臂弯，痉挛得拿不住烟，最后他把烟死死摁熄在了左手掌心里，声音嘶哑得近乎呜咽：

    “对不起，我已经跑得很快了，但真的……来不及……”

    步重华大脑里似乎满了各各样的念，又空摸不着一丝实。只有最后这几个字，像是无声的闪电劈开脑海，让他在还没来得及意识到那是什么意思之前，就本能地觉到了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