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地：“悬赏？多少钱？？”

    步重华浸满血迹的剑眉一：“什么意思？谁告诉你画师在津海的？谁派你来的？”

    “他不是‘三七’。”吴雩退开两步嘶哑，用掌抹掉鼻腔中源源不断来的血，说：“他只是想要我这个人的悬赏罢了。”

    吴雩呛咳满血，看也不看便一抹，箭步上前翻开砖石、墙灰、木手脚架堆成的小山，把灰烟中不断咳嗽的步重华拉了来：“你他妈怎么找到这里的？！”

翻窗台，突然——轰隆！

    这时楼隐约传来警笛驰近和人声叫喊，当地辖区派所的民警赶到建筑工地外了。杀手望着前环形包围的三个人，又扭望了远的街，冷冷：“你们还不知‘画师’的项上人值多少钱吗？那你们应该连他当年在金三角的英勇事迹也没听说过了，真是可惜啊。”

    是步重华！

    杀手踉跄从手脚架堆里爬起来，满满脸是灰尘血迹，模样不比吴雩好多少，视线依次从严峫、吴雩、步重华三人脸上环顾过去，最终定在步重华脸上，呸地吐一带血的唾沫：“真他妈晦气，又是你……”

    吴雩没吭声，摸烟盒倒烟，不知是因为忍剧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烟时手指微微颤抖，打火机在刹那间映了他廓清晰刻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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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赌吴雩会像在医院地车库那样帮他从警方那里逃跑！

    “……我艹，得漂亮。”严峫跑楼梯跑得上气不接气，还是比这生死一幕迟了半秒才爬上来，他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比了个大拇指，气吁吁：“漂亮啊兄弟，没人能在你的BGM里打败你！”

    吴雩息半晌，终于低苦笑：“我觉得你破相了。”

    步重华的视线在他两人间来回一逡巡，反应快得惊人，登时明白了什么，这杀手在赌！

    不愧是亲表兄弟，严峫在看见他的同时就明白了什么，不动声向楼梯方向挪了半步

    步重华从齿间挤几个字：“七老八十躺病床上的时候再说这话吧！”

    警察都来了，他反而倒有放松来似的，视线自而上斜斜投向吴雩，有毫不掩饰的嚣张和要挟：“至于我的主顾是谁——”

    “……”步重华神剧变，心念电转，略偏低声：“严峫。”

    “闭嘴。”吴雩淡淡。

    “……”

    “咳咳咳……”

    步重华狼狈不堪，一把反手抓住吴雩手肘。尖锐的石块在他脸颊上拉了一血痕，从额角划到梢，鲜红的血珠不断到，让那平素冷漠的面孔凭空多了桀骜和戾气：“你觉得呢？！”

    横里一人飞扑而至，速度快得简直就像一架铁扑面而来，瞬间就把杀手生生撞飞了去，两人同时在地上十余米，轰隆几声响，撞塌了墙边两三米的手脚架。

    破相了也还是很英俊，刹那间吴雩心里闪过这么一个模糊的念。不过他没有说来，只短促地笑了声，沙哑而疲惫地：“我以为刚才是最后一次见到你了。”

    步重华眯起睛：“三七？”

    “没什么意思。”杀手笑起来：“虽然我不是‘三七’那不要命的贪财鬼，但画师的落确实是‘三七’告诉我的……不，也不算是他直接告诉我，他先是告诉了我的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