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声响逐渐汇聚成洪，刚才发声那名老领导重重一拍桌案，怒吼震人发悚：“安静！安静！！”

    “对。”手机对面传来严峫弓弦般绷到极致的声音，“审讯过程度机密，但有人来后偷偷把消息漏给了宋平，宋平再当面转告给了我。”

    桌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人声，众人纷纷望去，连步重华眉角都微微一。

    ·

    果不其然，只见林炡俯拎起他从不离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环视众人，每个字都清晰到了冷酷的地步：“——有。”

    “我举报步重华利用职务之便，通过里亚纳海沟暗网平台，与全球通缉的‘鲨鱼’相互勾结，兜售华北地区黑市上的新型芬太尼化合蓝金。”

    这个林科是想什么，一力将步重华送津海？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呐！”“是啊是啊……”

    “林炡举报步重华贩毒？！”

着这样的笑容望着乌压压无数人，一边眉角微微挑起，底带着一丝凉薄的悲悯：“警察这玩意，谁当谁当去吧。”

    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借着查步重华的机会，彻底查清宋平？

    “有。”

    ——是林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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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暗网贩毒是公安予云滇省公安厅多年挂牌督办的重案，此事决不能捂在津海，我要求成立专案组严查到底！”

    “彭宛被杀一案证、供俱在，但仍有诸多疑需要重审。现将原南城分局刑侦支队步重华停职，暂时收押到津海市义区看守所，由公安及津海市公安局……”

    椅与地面发声响，那是林炡站起了，一向以温和儒雅面目示人的他此时脸上却一丝表也没有：“津海市公安局宋平与嫌疑人步重华是养父关系，因此有必要依从回避原则，将步重华押津海异地审查，或申请公安专案组驻津海，否则无法完全断绝本案中徇私包庇、走漏报的可能。”

    “我反对。”

    “宋平与嫌疑人没有合法收养手续，且分别居住、无经济来往，不存在法律意义上的亲属关系。”老领导的回答清楚而决绝，顿了顿沉声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林炡一气，那瞬间步重华微微眯起睛，心里蓦然浮现了即将发生什么的预——

    “大概从玛银死后开始，里亚纳海沟突然开始陆续上线一批发货地址为中国大陆的蓝金零售商，这批货虽然小但立刻得到了鲨鱼的注意，接着得到了暗网平台的大力推广。林炡首先发现了这个况，经过排查后发现

    “听说他上次毫不犹豫就杀死了女毒贩……”“对，纪委审查期间他态度极其不好，不请假不上班，还大闹五桥分局……”“他在五桥分局早就当众说过不想当着警察了！”“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老领导眯起睛，老镜后隐隐威严锐利的光：“你反对什么？”

    病房外走廊尽的窗玻璃上映江停半边侧脸，足足好几秒后他才消化掉这个爆炸的消息：“有证据吗？”

    窃窃私语声止住，众人心惊胆战坐直，审讯室终于恢复到了死亡般的沉凝。老领导站起，居临面对着不远着手铐的步重华：

    周围又响起极其轻微的动静，众人纷纷换着隐蔽而惊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