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地面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每一个人都站起，肃容围成半圈。

    “从此以后大家外事问廖副，事问孟，得罪人的事叫我。”吴雩伸手一廖刚肩膀，言简意赅：“风雨兼程，同舟共济，南城支队永远是一个整。”

    南城支队是个整这句话，在平常只是句官样话，步重华当了那么多年一把手都没说过几次。但这时候从吴雩嘴里说来，所有人都懂得它超乎一般的沉重分量：在污名和嫌疑彻底洗清之前，支队里每一个被步重华提过、使用过的人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负面影响，哪怕调离南城分局都无法完全摆脱履历上灰的记录，而在制这影响是非常远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刻所有人都真正是绑在同一条船上风雨共济的利益共同。

    “是！”

    “是！”

    “明白吴队！”

    ……

    蔡麟了因为刚才提起步支队三个字而酸涩发的鼻，瓮声瓮气小声说：“我，我觉小吴整个人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其实是终于跟以前一样了。”孟叹了气说，“那个真正的……真正的以前。”

    那与生俱来的棱角，经历打磨的锋芒，终于冲破了他为自己上的枷锁，在被到走投无路时展现来，如同那真正久远的、腥风血雨的曾经。

    “你要去看看支队办公室吗？”廖刚低声问。

    吴雩一摇，走向大办公室门外：“不了。”

    “哎？那你上哪儿去？”

    廖刚不由自主跟了几步，顺着吴雩的视线从走廊窗外向望去——大楼门前空地上停着一辆银大G，一个裹着灰风衣的侧影靠在车门前边看手机边烟，突然若有所一般仰望来，与楼上窗台后的吴雩目光一对，赫然是江停。

    “重勘现场。”吴雩把有些的衬衣袖摞上手肘，简洁：“我不相信这世上有绝对的密室。”

    可是技侦已经把当初囚禁他们的密室反反复复摸过上百遍了，连每块砖每房梁都拍了照放在市局专案组的办公桌上，除了那个排以外连钻耗的空隙都没有……廖刚言又止，那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还没，只见吴雩径自走向电梯，转那一瞬间，目光穿过忙碌的人群落在不远，那是支队办公室闭的门。

    棕门板上，那块旧了的金黄铭牌还没摘来，“步重华”三个字落在吴雩冷漠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