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冻死我胖丁了！”

    前·铁血酒吧老板胖丁哭丧着圆脸，裹一，宛如一瑟瑟发抖的座山雕。步重华把剩那半瓶绿方扔给他，扬了扬：“特地给你带的，今天允许你破戒喝两，不为例。”

    胖丁抱着威士忌瓶，心酸得简直要哭了：“想当年我胖丁老板扬名津海，纵横华北，醉卧人膝醒掌酒吧权，什么拉菲茅台麦卡那统统都是漱，没想到我也有为区区半瓶绿方折三尺小蛮腰的一天。我真是太……”

    “太惨了。”步重华诚恳，“就像你当初在看守所苦苦求我帮你办取保候审时哭得一样惨。”

    胖丁泪立一收，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田丁先生。”步重华连名带姓地叫他，语调平淡而严肃：“之前组织几位领导应该都跟你谈过了，我们公安民警是从不迫人民群众帮忙办事的。关于你私开拳场坐庄赌博并涉嫌组织黑社会的事，虽然起码要判十年以上，但请一定放心，这几年来我们监狱的理越来越正规，伙也越来越好……”

    “什么，等等，您怎么能怀疑我是被迫的呢？”胖丁老板一手捂目视前方，就像抱着三代单传独苗似的抱着那半瓶威士忌，斩钉截铁：“我是主动追随您合您工作的，我愿意将功赎罪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将毕生的光和奉献给公安事业和伟大的祖国！”

    啪，啪。

    步重华拍了两掌：“很好，开车去吧。”

    胖丁立刻俯首帖耳地贴墙溜了。

    步重华哑然失笑，摇了摇，正抬脚走向后巷停着的车，突然脚步一顿。

    “等等。”

    胖丁疑惑地转过。

    夜总会里不清晰的DJ舞曲透过泥墙，回在冷清的甬中，更远路上的车辆飞快远去直至消失，风穿过树梢发簌簌轻响。

    步重华的神微微变了，黑暗中某些无来由的征兆猝然动神经，正向他的背后疾速近——

    “走！”他猝然喝：“快走！”

    不用他吩咐第二遍，胖丁起来没命飞奔，同时半空厉风呼啸；所有剧变都发生在那一瞬间，步重华只来得及闪、枪、咔哒一声弹上膛，旋即枪却被来人向天一抬，接着他整个人被轰然摁上了墙！

    “你——”

    步重华戛然而止，所有声音都被冰凉、柔又熟悉的嘴堵住了。

    所有酸楚、思念、悲哀和狂喜，都一脑随风冲上夜空，然后像纷纷扬扬的大雪将地面温柔覆盖，于天地间闪烁着微渺的光芒。